原來不是那個“油”,而是“遊”!
她大概知道了這是在講一條魚變成鳥,然後飛上天的故事。魚竟然能變成鳥?她好納悶。
唱完之後,陳先生一句一句講解著。
寶菱是十之有九聽不懂,她聽得雲裏霧裏,腦袋暈乎乎的,最後幹脆羞愧地低著頭。
曾敏雖然比她識得字多,但關於文章內容她同樣聽不懂,可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嗯啊的,好似十分懂的模樣。
寶菱就更羞愧了,為什麼曾敏都聽得懂,她卻聽不懂呢。
陳先生是何許人也,誰聽得懂與不懂他自是清楚得很。
講解完後,他讓曾玨、曾玫、曾致作一篇三百字的文章。他則拿出《論語》給曾敏與寶菱一人一本,然後教她們讀首篇《學而》的第一章: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寶菱雖然還是不太懂,但比剛才那個《逍遙遊》要明白多了。陳先生再一講解,她似乎明白了些。
陳先生就讓她們倆先學寫幾個字:學而時習之。
曾敏早就習過字,在寫字方麵當然比寶菱強多了。她一會兒就寫好了,而且字字都寫得很好看。
寶菱緊握著毛筆歪歪扭扭地照著書上寫起來,模樣看上去十分認真,隻是怎麼寫都寫不好。等她寫完後,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像是一條條蟲子在爬。
這時陳先生說先休憩一會兒,便回他自己的內室裏去了。
在偏房的小廝丫鬟們皆進來給各自的主子送水喝,送點心吃。寶菱當然沒這個待遇,她還在埋頭認真地寫著,寫了一遍又一遍。
這時二少爺曾致好奇,跑過來要看寶菱寫的字。
她趕緊用手一捂,不讓看。
“寫了還不讓看?”二少爺曾致用力扒開她的手。曾敏也來勁了,她隻想看寶菱的字有多醜,幫著曾致一起扒開寶菱的手。
寶菱招架不住,被他們倆將紙抽出去了。
曾敏將這張紙舉得高高的,還在空中揚了揚,嘲笑道:“這寫的都是什麼呀,比蟲子還難看!”
二少爺曾致一看,樂得大笑,但他很誠懇,說:“雖然醜了些,不過比我頭一回寫字還要強些。”
因曾敏舉得高高的,曾玨與曾玫回頭也看到了上麵的字。
曾玨瞧了一眼,心裏笑了一聲,沒理他們。曾玫見寶菱含著眼淚要哭了,便下位走了過來,說:“寶菱,你別著急,頭一回寫字,難免會醜了些,慢慢練習就會好的。”
曾敏聽了忽然將紙用力往寶菱桌上一扔,瞥了一眼曾玫,心裏忖道,就你會當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回 出事了
曾玫並不搭理曾敏的這種無禮行為,見寶菱已收好那張紙,又重新取出一張紙繼續提筆練字,她便麵不改色地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一刻鍾後,陳先生從內堂走了出來,他批閱了曾玨與曾玫的文章。曾玨雖久未遣學,筆力仍未減。而曾玫則是越發地顯現出她的聰慧敏銳來,文理通暢,且字字珠璣。
陳先生捋著白胡子點頭稱讚著他們一對親兄妹。之後他又拿起曾致的文章看了看,反複看了兩三遍,頗疑惑地問:“這篇文章是你剛才作出來的?”
“嗯!”曾致點頭,“鯤可以化為鵬,由水入天,因此我就想著,萬物應該都是可以變化的。”
陳先生再次閱了一遍,此文語句尚通順,字也達意,隻是讀起來甚為咬口,卻頗含深意,誌氣不小。^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