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從不知,你看向喬磊的目光裏帶著安定和欣喜,似乎他在,你便是一直快樂開朗真實的你。而任何時刻你見到我,都會遲疑片刻後變成了你想要成為的你自以為我會喜歡的淑女。
或許喬磊才是真正適合你的那個人吧。
能看透我們的心的,從來都是他人。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放棄得那麼快。我想我會看著你,步入婚姻殿堂,像個鄰家哥哥那樣,看著你不斷成長。
麥麥閱讀時光,希望將來有機會,我可以親手將她送給你,作新婚禮物。
你一定會喜歡它的。
也請你務必,好好照顧它。
2
戴川的婚禮如期舉行。
新娘子長得倒也蠻清秀,也許隻是時間短,並未看出懷孕跡象,小腹依然平平。
也唯有邵小尉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才會在酒席上接聽電話說,“哦,我在我前夫的婚禮上啊……對對對,沒錯,下周,下周我的婚禮,沒錯沒錯,不不不……不是他……”
蔣曉光請咳兩聲,引起她的不滿,伸出踩在腳下的足有十寸高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腳,繼續煲電話粥,跟人聊著自己前夫的結婚現場,眉飛色舞。
別瓊以為她會哭成淚人。
原來一段感情放下後,可以這樣灑脫。
喬磊來晚了半小時。
落座後滿桌昔日同桌,尤以男生為首,端著酒杯不斷碰撞酒席桌上的玻璃轉盤,發出哐哐的響聲。
“遲到!遲到!自罰三杯!”
“遲到!遲到!自罰三杯!”
“遲到!遲到!自罰三杯!”
起哄聲和酒杯撞擊聲響成一片,哄亂中,別瓊聽到喬磊說——
“我開車來的,下午還有事。這樣吧,我讓我女友代勞好不好?”
話說出一半時,已有人不甘心地叫著“開什麼車,今天誰不是開車來的,叫代駕。”
有人聽完剩下的話,“女友,你小子什麼時候交女友了?”
他正等這句話,“我叫小別叫了那麼多年,你們還看不出我們倆什麼關係?”
……小別?
“是別瓊嗎?你什麼時候追上的?”
“小別,叫小別能看出什麼關係?”有人困惑。
“小別,不管與她分別多久,任何時候我見到她,都感覺自己勝新婚。”喬磊回答十分認真。
——小別,勝新婚。
他隻肯叫她小別,原來竟是這樣。
“我呸!”
“不要臉!”
“又吹牛皮呢吧?”
別瓊坐不住,起身欲走,喬磊拉住她,溫和又堅定,“回來!”
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她抹不開麵子,又不想大家難看,動作慢了半拍,戴川攜新娘子敬酒已經來到這一桌。
她有心開戴川的玩笑,“瞧新娘子把你胳膊摟得緊的,婚都結了,難道還怕你逃婚不成?”
戴川笑,轉頭和新娘子對視幾秒,嘴巴附在她耳邊,低語道:“她挺好的,我也想開了,對的時間遇見愛你的人,也就見好收了吧,我們的父輩結婚了再戀愛,我又何嚐不可。小尉,並不見得就是那個真適合我的人。老天爺都不知清楚,我舍不得的,到底是那份感情,還是她那個人。”
他站直了身體,放開了嗓門,像是說給新娘子聽,又像是說給邵小尉和在座的友人聽:“各位,往事就別再提。希望咱們兄弟姐們,各有各的握在手裏的幸福。”他捏捏新娘子的手,似在請她放心。
邵小尉拉著蔣曉光大大方方敬酒,“敬你們。別用防賊的眼光看我啦,”她笑,“我要是還對他有心思,你怎麼可能有一點機會?戴川挺好的,就是有些孩子氣,你隻要有耐心,他總會長大的。”
新娘子倒是好脾氣,麵對這一桌親眼見證了丈夫和前任分分合合的眾好友,不卑不亢:“謝謝各位幫我調教戴川了。請放心,你們未完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讓他回爐再造,再待幾天,保證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五講四美青年——好!戴!川!”
大家哄然大笑。
有男生拿出準備好的蘋果綁在細線上,上演經典的逗新人啃蘋果遊戲。喧嘩中,喬磊走過來俯身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正合她的心意。
二人步行至酒店的後院,草坪中心的澆水機正規律地轉著圈,往外突突噴水,轉至最外側處,水噴灑到窄窄的小水泥路上。喬磊拉過別瓊的手,示意她彎腰,從他站立的位置,順著他手指指向的角度,陽光直射在水注上,正照出小小一道彩虹。
身體偏離一點角度都不可以,向上、或者向下,那道彩虹便一點影子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