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就被壓抑的衝動.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把這些願望式的幻想成功地變成現實的人便是一個有能力.有成就的人.假如由於外部世界的抵抗和一個人自己的弱點而不能在這方麵成功的話,這個人便開始逃離,躲進自己那個更滿意的幻想世界,一旦患病,這個幻想世界的內容就會轉變為症狀.在某些有利的條件下,他仍然有可能找到另一條從幻想返回的道路,而不是回歸到幼兒時期,以致永遠與現實隔絕.假設一個與現實發生衝突的人頗有藝術才華(從心理學來看,這仍是我們麵臨的一個難解之謎),他就能把他的幻想轉變為藝術創造,而不轉變為症狀.這樣,他就能逃脫神經症的厄運,並通過這條迂回的道路同現實重新取得聯係.隻要對現實世界的鬥爭持續不止,隻要這種寶貴的才華缺乏或不足,那麼利比多就幾乎不能避免地會執著於產生幻想,走上回歸的道路,重演幼兒期的幻想,最後以神經症結束.曾幾何時,凡是對生活感到沮喪或感到自己無力正視生活的人總會到寺院去尋找庇護之地;如今這些寺院已經被神經症取代.
現在讓我談一談對神經症患者的精神分析探究引導我們獲得的重要發現.實際上,神經症中並沒有什麼獨特的.在健康人身上不能同樣發現的心理內容.或言之,照榮格的說法,導致神經症患者患病的那些情結正好也就是我們健康人也要與之抗爭的情結.至於這場鬥爭是以健康告終還是以神經症告終,那就取決於量的對比,取決於相互衝突的力量對比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還沒有告訴你們證明我們關於性本能力量在神經症中起作用這一假說的最重要的例證.在對神經症患者的每一次精神分析治療中都一定出現一種我們稱之為"移情"的奇怪現象.也就是說,患者會向醫生表露出一定程度的愛戀之情(經常混雜著敵意),這種情感並非建立在他們之間的真實關係基礎上,而且正如這種情感出現時的每個細節所表現的那樣,它隻能被溯及到患者已變成無意識的早期幻想.所以,患者是通過他與醫生的關係重新體驗到了他的情感生活中再也無法記憶起來的那部分內容.並且,正是他在"移情"過程中的這種重新體驗才使他相信了這些無意識性衝動的存在及其強大力量.借用化學上的比喻來形容,他的症狀就是在愛(最廣義的愛)的領域內的早期經曆的沉澱物,它們隻有在患者移情經驗過程中的加熱條件才能溶解,轉化為其它精神產物.對這個反應過程,我可以借用弗倫奇的一個恰到好處的說法,醫生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把這一過程中釋放出來的情感暫時吸引過來.研究一下移情現象也可以使你們能夠理解我們最初用作探索患者無意識領域之技術方法的催眠暗示法.當時我們發現催眠術在治療上是有很大實效的,但對於科學地理解事實依然是一個障礙,因為它在清除了某一領域的心理抵抗的同時,卻又在這一領域的邊疆築起了一道高不可攀的圍牆.而且你們不應認為是移情現象(遺憾的是,關於這方麵的情況我今天能告訴你們的實在太少了),而是由精神分析的影響創造出來的.移情在一切人與人的關係中都是自發產生的,就像在病人與醫生之間那樣.它在任何關係中都是傳送治療影響的真正媒介;你越不懷疑它的存在,它的作用就越大.所以,精神分析並沒有創造出它,而隻是使它呈現在意識中,並控製它,以便把心理活動過程朝著理想的目標引導.但是,在撇開移情這一論題之前,我要強調一個事實:這一現象不但在使病人而且在使醫生產生信念方麵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知道我的所有追隨者都確實隻是根據他們自己在移情方麵的親身經驗才相信我關於神經症病原的主張是正確的;並且我也完全可以體諒其中的意思,在實施過精神分析並且親身觀察過移情作用之前,誰也不可能取得如此肯定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