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謀微微一笑。
慶子即便成了陳仲謀的屋內人,但也隻是猜到陳仲謀一些脾氣,吃軟不吃硬是沒錯,但還有一點,天下與我何加焉?既然錢建軍蔑視他,他就不會在出手了。修真者的傲氣所在,被一個凡人鄙夷,還得去救你?
世人對神仙的期望,不過是弱者的臆想而已。
就算錢謙遜知道了產生間隙,那又如何?他陳道陵三百載過來,死的朋友何止成千上百?一個個都要他去救不夠,還得給他們家人當保姆,他又不是聖母救世主。
外人不知道陳仲謀的心裏所想,旁邊的裴珠希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再說她隻是一個人氣偶像,又不是達到了那種總統都要接見蹭人氣的明星,見到這種畫麵頓時有些慌張。
倒是錢建軍一副光棍脾氣道:
“和盛,慶子小姐可是伊達家族的千金。你和我的仇怨,我們自己了解,牽扯他人不是大丈夫所為,這次算我錢建軍認栽,我給你敬酒。但和盛你記住,老子不是輸給你,而是看在了韓爺的麵子上。”
錢建軍當機立斷,知道事不可為就果斷斷尾求生。
他轉身對韓伯通作揖鞠躬道:
“韓爺,既然您出麵,我錢建軍就得識趣。從今以後,隻要您在關外一天,我鯨海的人就不去東北三省一步。一百億現金有些困難,最晚一個月內,一定送到府上去。”
見到錢建軍認慫的這麼幹脆徹底,和盛眼底滿是失望。
他可是希望錢建軍作死到底,借刀殺人,讓韓伯通直接滅了錢建軍,滅了鯨海公司。
“大伯!”
見到錢建軍低頭,錢展容夫婦頓時齊齊色變。
他們可是知道公司的財務狀況,一百億現金拿出去,整個鯨海公司崩潰隻在一瞬間了啊!
但錢建軍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了,即便是再難,也比當年揣著十斤白麵闖碼頭好許多。
然而讓眾人不解的是,韓伯通甚至連看都不看錢建軍,目光緊緊的盯著陳仲謀,一雙眼睛裏疑惑不解,變幻無常。
“韓爺?您的意思?”
錢建軍沒有得到韓伯通的回複,頓時心裏不安,上前詢問道。
韓伯通卻推開眾人,鄭重的對陳仲謀作揖道:
“在下長白山韓伯通,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韓伯通這一正經的作揖,對於整個宴會的人來說,猶如在海裏爆開一枚核彈。
作為威震關外的大梟雄,韓伯通韓閻王的威名何其響亮?
更不用說他剛剛那一拳威力如龍,仿佛滾石而下,眾人覺得他們的身板要是擋一下,真就當場去世了。
連鯨海老板這麼一個海運大鯨,都要低頭認慫,即便是在南韓的海域,誰敢得罪這位閻王?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居然給一個年輕人鞠躬作揖行禮。
眾人的目光凝視陳仲謀,驚疑的目光不斷審視,難道這個年輕人,是哪位大佬家的公子不成?是紫禁城的勳貴?
否則連韓伯通這種土皇帝都要先去行禮問候?
裴珠希在陳仲謀身邊本來就嚇得不輕,覺得自己幹嘛下來湊熱鬧,被那個小狐狸拖累死了的時候,猛然見到這一幕,頓時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錢建軍目光疑惑,慶子他是知道的,可這個年輕人不是兒子的舍友,難道他有什麼來曆?
忽然他想起幾天前,兒子說他的話,在他腦中想起。
他那個不孝子,說找到一位驚世駭俗的大人物,能保佑錢家安全,韓伯通絕對不敢招惹錢家。
那時候錢建軍正在氣頭上,更是不會相信兒子的話,知道是兒子的舍友,更是把兒子臭罵一頓,連解釋都不聽就掛了電話。
難道...
那個不孝子說的是真的?
所有人目光彙聚在陳仲謀身上。
陳仲謀淡定從容,本不想管這攤子所謂的江湖事,都是蠅營狗苟的爭權奪利,哪有半分武夫瀟灑天地的快意,不過既然找到頭上,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隻是先舉起一杯酒,飲酒前淡淡道:
“陳仲謀。”
隨即一飲而盡。
眾人麵麵相覷。
娘希匹的,你這叫什麼啊?
你以為自己的名字是美國總統嗎?說出名字就得讓人知道你?你好歹自報家門吧?比如什麼集團,什麼地方家族之類的。
你沒看連韓伯通都在前麵加了長白山嗎?你一個年輕人這麼拿喬,不怕折壽?
但是沒想道韓伯通聞言,頓時瞪大眼睛,口幹舌燥,呆立當場。
不過他立刻反映過來,快速走上前,來到年輕人麵前雙手兩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九十度,猶如學生見到師長般尊敬,恭敬朗聲道:
“後進末學韓伯通,見過麒麟先生,不知先生再此,有失遠迎,還請先生恕罪!”
全場死寂。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