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陳仲謀這麼直接譏笑責問,讓得司徒文岸老臉都掛不住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薛姐的長輩,就憑你,也配和我說話?”陳仲謀冷哼道。
這一次,司徒文岸氣的臉都漲紅,一口氣上不去,手都發抖起來,一下子語塞了。
“放肆!”
司徒奇龍身為家主,臉上一怒,不去看陳仲謀,反而扭頭怒視司徒小春:“司徒小春,這就是你和薛青雲選的女婿?目無尊長,狷狂之際,簡直有辱我司徒家四百年的清白家風!”
司徒小春臉色慌張,拚命的給陳仲謀眼神。
司徒家傳承四百年,這種大世家大門閥,最看重的就是規矩,長輩說什麼,後輩都得受著。除非你坐上了司徒奇龍的家主位置,不然反駁長輩,便是壞了規矩。
似陳仲謀這般桀驁不馴的狂徒,最為司徒家所不容。
陳仲謀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反而走上台,冷然道:
“四百年清白家風?笑話!”
“明末司徒家是南方大地主,東林黨的錢袋子,清軍入關時候,明軍在城外打仗,你們在後麵開城投降,全城除了你司徒家,其餘皆被屠戮殆盡。”
“偽清末年民國之初,你們聯合滿人壓榨南粵農民,把人賣到南洋和美國當豬仔,洪門創始人司徒美堂便是那時候被逼得去美國當雜工。”
“民國時期,爾等依靠司徒美堂在美國為中山先生籌集的救國款項,成立了買辦集團,和宋子文等人狼狽為奸,如果不是司徒美堂大義救國,當年的革命軍早就把司徒家殺個幹淨了。”
“在我看來,你們司徒家,連司徒定坤都有屍位素餐的嫌疑,至於什麼司徒奇龍之流,掛著司徒家主、商會會長的名頭,連田地裏的農民都比不上。司徒定坤死了,你們司徒家就是一塊流油的肥肉,誰都能咬一口。和幾大門閥相比,你們差得遠了。”
陳仲謀說著,一邊搖頭。
他手中的情報部門“海燕”,在華夏境內,除了國家情報部門之外,勝過大多數世家。看過司徒家的辛密之後,對司徒家再無好感。
更何況,當年陳仲謀的爺爺陳獻策,還參與了和洪門、儒門與白蓮宗的平亂之戰,對四百年的司徒家,好感全無。
“狂徒!”
“豎子爾敢!”
“住口!住口!住口!”
“安保,給我把這人丟出去!”
陳仲謀話未落,大廳內司徒家眾人同時變色。司徒奇龍更是拍案而起,怒目相向。
便司徒定坤也是詫異的看著陳仲謀。
他震驚於一個外人,居然能知道司徒家目前的窘迫!
司徒家雖然富甲南粵,但前提是司徒定坤不死,一旦自己西歸,司徒家再也沒有了可以承上啟下的人物,遲早要被環繞在身邊的群狼撕碎。
就像陳家之前那樣,陳獻龍一死,謝家過了半年就敢聯合宋、王等家族,用盡各種辦法蠶食鯨吞陳家,把他們的子弟全部連根拔起。
而且司徒家看似被京城大佬榮寵有加,但是當年資助洪門作亂,早就被一些大佬厭惡,那些大佬,有些已經去世,但還有那麼幾個還活著啊!
所以司徒家想要和宋家聯姻,就是看中宋韓玨的政治前途,在他的培養下,很多宋家子弟按部就班的卡位,未來幾十年都倒不下去。
不過這些心思即便被人知道,司徒定坤也是絕對不承認的,他甚至不能流露出一絲信息,否則就是在打司徒家的臉。
“你們不服?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陳仲謀負手而立,微微一笑:
“你們昧心自問,對我這個看起來厭惡的人知道多少?我的身份?我的來曆?是我高攀你們司徒家,還是你們不自量力?你們調查過,我適不適合薛姐嗎?一點都不去了解,就要把我趕出去,就這點胸襟和遠見,真是糟蹋了世家門閥這四個字。我說你們是漢奸走狗,難道還冤枉了?”
此話一出,便是司徒定坤都臉色大變。
這句話,已經戳到了有司徒家的脊梁骨了!
薛宋緊張的拉了拉陳仲謀衣袖,她便是怕和司徒家決裂。今天她來,便是為了徹底退出司徒家,和他們斬斷利益關係,憑自己本事創業。
但陳仲謀這麼剛烈懟司徒家,真的會徹底激怒這個大家族,畢竟司徒定坤還活著,他的能像無法估計。
“臭小子,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
司徒忽然冷笑道:“今天和你算賬的不是我司徒家族,等你過了他那一關再逞口舌之力。”
就在這時,月桂院外一陣吵雜,走進一個麵無表情,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出現,司徒家除了最年長的人外,其餘家主以下全部起身,微微拱手道:
“孫先生。”
中年人朝司徒定坤一行禮,和眾人回禮之後,這才望向陳仲謀:
“你就是陳家的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