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摘下眼鏡,微微皺眉道:“這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看著我秦氏破產了?”
“爸,按照我的意思,咱幹脆認罰,把這些年欠的稅款全部交出去,依照國法該認罪坐牢咱不含糊,我這次拆借的資金足夠重組秦氏集團,隻要核心產業還在,不怕起不來。”
秦徽說完,秦處慎的臉頓時極為難看。
他雖然讓出了董事長的位置,但終究當了秦家十幾年的家,在集團內部老部下眾多,這次出事情全是他的人,要認罪伏法,鐵定能牽連到他身上去。
老二媳婦一臉愁容道:“爸,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三妹夫好歹也是省委長官,保下咱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糊塗!”秦岱山拄著拐杖罵道:“現在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拉宗棠下水?這次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宗棠沾上半點,否則秦家倒下就是真的亡了!豬腦子!”
“那...那大哥的老領導呢?咱這些年沒少給他們一些股份啊!”老二媳婦尖叫道。
“這時候人家抽身,不反咬你一口都算好的了。”秦岱山歎氣道。
他這話一出,整個別墅內為之一冷。
秦家其實受到陳家的照顧不多,主要是靠著江北樂家老書記的提攜,而樂家老書記是謝家家主和宋家家主在大學時期的老師,借著這層關係秦家和謝家宋家的關係還算不錯。
但沒想到關鍵時刻,樂家居然也抽身了,顯然已經是拋棄秦家,甚至暗地裏也想在宰了秦家吃肉。
陳仲謀小姨夫一錘桌子恨恨道:“這陰狠的謝元華,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
謝元華這一擊可謂是釜底抽薪。毛向陽從十多年前就跟著秦處慎,對秦家的底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著一反叛,連帶這秦氏集團和秦處安都被拉下水了。
這時候,連秦徽也都一籌莫展。
她在上滬創業,相對來說更注重商業運作,而不是其他地方純粹比拚背景,秦家的底蘊不足便在這時候凸顯出來,當樂家不肯幫忙,秦家又不能拖累陳宗棠,就真的沒有其他依靠了。
“要不,讓仲謀出麵試試?這次我們也是為了玉皇山那塊地才和謝家鬧矛盾的,連他大舅都連累了,仲謀可不能束手旁觀啊!”老大媳婦哭著說道。
“對啊!我們不是還有仲謀!”
眾人聞言齊齊振奮。
大約隱約能打聽和猜測到,陳仲謀就是江州的那位陳先生,他手裏的資源極為龐大,絲毫不遜色於別人,撇開陳家子弟的身份不談,背後更是站著冀州黃家和軍方背景,隻要兩方大佬隨便一個人發一句話,秦家危局自然迎刃而解。
秦如穆坐在一旁咬著下唇,一言不發,但心底也知道自己的一切離不開秦家的權勢和繁榮,不由得腦海裏湧起一絲期盼。
盡管她對那個小屁孩很是看不上,但到了這個時候,她赫然發現偌大的秦家,能解除危局的,竟然隻有陳仲謀。
“小屁孩,你要是能救得了我爸,我說不定真要對你另眼相看了。”秦如穆心中暗自想到。
秦如淮微微歎氣,他自己總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隻是沒有生在九大世家那種頂尖門閥裏,不然大有可為,但發現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結果在這種滾滾而來的權謀麵前,絲毫沒有抵抗能力,他甚至連被牽連的資格都沒有。
最後居然得靠陳仲謀!
秦徽勉強道:“我來之前給他打過電話,但是您也知道,仲謀經常有機要事情被軍方請去,我一時間...”
陳仲謀竟然沒聯係上?
眾人提起的心,頓時被寒風吹得發抖起來。
“就這樣啊!有宗棠在,相信他們不敢胡亂誣陷。”秦岱山長歎,搖頭道:“這件事就按照徽兒的意思辦,隻要你們沒對我撒謊,我相信處安的品質,不會有大問題的。”
但眾人從別墅中出來,全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沒有一人多說一句話。
不少人心中都在想著:
“連陳宗棠都不能,不敢保,難道秦家就這麼倒了?陳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