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西朗白了一眼。
贏白稷訕訕一笑,知道這女人肯定是看上大宗師了,可惜不說那天仙一般的林熙官,就是巫行雲外貌氣質都要強過施西朗,更不用說那欽定的張家小姐張初雪了,論親近大宗師隻有一個飛鳥,近水樓台都沒機會得月,難怪這女人悶悶不樂。
苗一諾可是一個老江湖,其實他觀察陳仲謀最為積極,隻是常人看不出來而已。他其實猜測出一點端倪,陳仲謀看似武道通神,一舉一動大氣磅礴,但其實內心極為謹小慎微,定力超群人間罕見,估計是為了突破化勁巔峰可以強忍住不近女色,為了保密很多時候都不用全力,除了王拙吾那一戰,他便再也沒有顯露真正的武學,當真隱忍到了極致。
施西朗歎氣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一個頭啊!”
苗一諾眼珠子一轉,伏在施西朗耳朵邊說了幾句話,施西朗瞪大眼睛,吃驚的望著苗一諾道:“真的?”
苗一諾聳聳肩道:“你自己判斷。”
......
豫章風景最好的地方有兩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大型建築,一個是豫章學院,還有一個是燕圖安的銜泥山莊。這兩個地方分別坐落在兩座山上,南北對峙,遙遙相望。
銜泥山莊出來的那輛特製的寶馬加長版並不是什麼土老板自己改造的垃圾,而是正兒八經比利時國王贈送給燕圖安的,作為訪華的禮物,也是象征著友誼的見證。
車裏麵外部結構毫無疑問的是能防住大部分常規武器的攻擊,而內裏卻金碧輝煌。
顏夫人上車後,將手裏的《登天》第六卷放好,雙腿彎曲疊放,飽滿圓臀輕輕壓住皮質沙發,嫻熟的焚起檀香,默不作聲。
燕圖安和燕伯騫相對而坐,燕圖安閉目坐禪,轉動隻剩下一百零七顆珠子的念珠,無論多大事情,燕圖安一定要轉彎佛珠才肯睜開眼睛。
即使知道父親如老僧入坐定,燕伯騫依舊隻敢用眼角餘光去瞥名義上的母親,複雜的一望便收回眼睛,不敢再看。
燕圖安口中梵文不斷,等到睜開眼,已經接近銜泥山莊,語氣平靜道:“伯騫,知道錯了嗎?”
正襟危坐的燕伯騫愧疚萬分,低頭道:“知錯了。”
燕圖安沒有追究沒有點破,按下車窗望了一眼外麵,淡然道:“倒是出乎我意料,連我都看不透那孩子,我畫蛇添足,錯走了一步昏棋。”
說道這裏,燕圖安陰沉斜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顏夫人,見她跟提線木偶一樣毫無反應,愈發的惱火,握緊佛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轉頭對燕伯騫說道:“在彭蠡澤上你想趁亂一擊斃命,嫁禍給江右係子孫,心思到位了,可審時度勢差了火候。”
“陳仲謀是誰?陳宗棠這輩子都指著他來扛江東大旗,真以為帶上幾個奴才,加上陳萬國和一百紫金甲士就夠了?那未免太小看這華夏武道界了。這孩子的龍榜第一雖然誇張,但也不會差了,不然陳仲謀早就死了不知道幾回了。”
燕伯騫低頭道:“父親教訓的是。”
但放在桌子下的手,卻緊緊的撰著褲腳,青筋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