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塚虎皺眉道:“慕容會操心,張崢嶸會操心,燕刺雲會操心。在這就算是你爹打天下又如何?沒有你陳家,自然有李家、王家、唐家,居功自傲,老家夥們沒有兔死狗烹,依然讓你當上江東之主,這還不夠?”
陳宗棠聞言哈哈大笑:“他們讓的?難道不是我母親拚著命殺出來的?難道不是我打的這群王八羔子不敢冒頭得來的?老師,我的老師,當年你拉著我,事後我也沒怎麼樣,當年就算有虧欠,都一筆勾銷了!”
“可是!你們不該對我唯一的孩子下手。”
黑衣僧人皺眉道:“他不是沒事嗎?還混了一個龍榜第一的威名。”
陳宗棠冷笑道:“你知道嗎,當年他們襲擊仲謀的飛機,我沒來得及救他,三年前我真的以為我兒子死了。但沒找到屍體我一直撐著,所以什麼恩早就還給那群老家夥了,再來跟我談恩情,我這些年脾氣收斂,可不代表我不會殺人!”
說道這裏,黑衣老僧有愧,便不再說話,神情有些落寞。
當年陳家青壯死之八九,是那個老婦人卻撐起了一片天,他知道現在紫禁城那些老人當年是如何發誓留陳家一條血脈,可惜到頭來還是覺得陳家沒希望,老婦人一西去,聯起手來欺負,也怪不得別人有滔天怨氣。
黑衣僧人問道:“那你還讓我喝這壇女兒紅?”
陳宗棠嗬嗬一笑:“如果不是母親一直勸解,說老師是有難處,學生就是在大度,也不會看你一眼,母親有遺願我自然會遵從,但我不會給我兒子套上枷鎖。”
司馬塚虎苦笑一聲。
陳宗棠喝了口酒,冷笑道:“老師,下次大會,他張崢嶸要是再敢唆使一群雜碎出陰招膈應我,就別怪老子真的用武裝皮帶揍他!”
司馬塚虎皺眉道:“張崢嶸就是空手,你也打不過,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一個燕刺雲是宗師,化勁巔峰,他未必是第一,但第二絕對不差。”
陳宗棠反問道:“自詡為天下除害的張崢嶸,我抽他,他敢還手?!今天我把他的嫡係走狗馬中原抽斷氣了,他就敢阻攔?當年我把他媳婦抽得牙都飛出去,他敢阻攔?當年不敢,現在不敢,這小子越活越沒有膽氣,就更不敢了!”
司馬塚虎嗬嗬一笑:“好像不敢。”
陳宗棠大笑道:“那就結了!”
這哪裏是一省之長,簡直就是市井無賴啊!怪不得陳家上下一個脾氣。
陳宗棠笑眯眯問道:“若是我真打死張老匹夫,老師這次?”
司馬塚虎平靜道:“我欠的恩情當年還清了,既然你今天讓我喝這口女兒紅,我明天就能請你殺人後走出京城。”
陳宗棠哈哈笑道:“你還算有點良人,老師。”
黑衣和尚默不作聲,一諾千金,和尚一生都在恪守這個準者。
一瓶女兒紅很快喝完。
陳宗棠忽然問道:“你可知道春秋院文安國?”
老僧點點頭:“春秋院鼎盛時期幾千劍道宗師,他不過是一個連劍道是什麼都沒摸清楚的小學徒,但這幾十年成長極為迅速,和鎮南海的六珠上師、燕刺雲一樣都不一樣,乃勤勤懇懇一步步走上去的,境界穩固如磐石,都是難得的劍道宗師。”
陳宗棠哦了一聲,眉頭緊皺。
老僧問道:“文安國找你兒子麻煩?”
陳宗棠道:“文安國、六珠觀世音,還有其他人,都去了。”
老僧問道:“六珠觀世音...找你兒子雙修?他遇見的可比你難多了,你不擔心?”
陳宗棠呢喃道:“怎麼不擔心?文安國殺不了我兒子,也不敢。至於雙修...我擔心,可要是不雙修,我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