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何判斷,很簡單,手中拂塵做劍,殺得掉,便是假的,殺不掉,那就是當之無愧。
他轉身望著那張懸掛在銅鈴下勾連天地的神符,皺了皺眉頭。
這符掛在此處,任由雨打風吹而巋然不動,已經有了一甲子時間。
但是現在在搖晃。
陳仲謀眯起眼,望著長街盡頭走出一個奇怪女子。
她頭頂斬盡三千界煩惱死。
穿著一襲雪白禪服,手腕上有有黑白幼蛟當繩咬住一壺,赤足而行,一雙玉足卻絲毫不惹塵埃。
她輕輕走過石橋,豫章繩金塔鎮壓鬼氣重如雪災直撲大地,唯獨她好似一輪旭日,普度眾生。
繩金塔中,大大小小銅鈴炸開,鬼聲淒厲,神符燃燒成灰。
“萬鬼不出城,萬鬼卻已死。”
天師府呂姓道士歎息一聲:“龍虎山輸了,南海贏了。”
白衣女子肌膚勝雪,這樣一位仙佛般女子從陰氣濃重的豫章佛塔走來,陳仲謀四周的野貓瞬間炸毛,蛇蟲飛蚊一閃而空。
便是陳仲謀身邊的飛鳥低聲嘶吼,眼眸猩紅,臉孔猙獰,似乎遇上了不幹淨的鬼物。
陳仲謀眯起眼睛望去,一副神仙做派的女子走上石橋,護城河中不見有人踩踏,卻頃刻間水波洶湧,翻滾如沸水,好像無數人踩踏而過。
贏白稷和陳萬國露出凝重神色,腳步輕點,掠至於陳仲謀前方,和站在石橋之上另一端的女子針鋒相對,遙遙相望。
白衣觀世音依舊前行,行走到石橋中央,陳萬國橫槊而立,贏白稷巨劍攔路,兩兩相峙,不見石橋上她有任何動作,隻見護城河猛然炸開,眾人所見景象竟然扭曲起來,隻剩下白衣觀世音依舊當月獨立。
陳仲謀淡然看著那女子仿佛籠罩在千重山之後的絕美容顏,有一絲愕然。
女子針對的是他。
女子如畫,但他有一絲熟念,卻有想不起來。
情報上說淨土宗南下了一個身份修為極高的老和尚,一路狂奔朝著龍虎山去了,但沒有人和他說過,有個女菩薩專門在這鬼地等著自己。
華夏儒釋道,陳仲謀特地調閱紫金山外寶庫的典籍秘聞,儒、道兩家一場大戰便人才凋零,唯獨佛宗在很多商人階層擁有了無數信徒,禪宗淨土宗密宗為大宗,其餘小宗比比皆是,勢力龐大。
眼前女子他略微在腦中翻閱目錄,有這份修為的,便知道女菩薩是佛門高居第二的密宗紅教上師,一大串頭銜,大悲法王、一生補處女菩薩,六珠上師......傳聞她四十幾歲,陳仲謀本以為是一個類似之前遇見的班嘉喇嘛那般難看至極。
可眼前女子不但駐顏有術,整個人看上去青春純淨得讓人自慚形穢,除了身高有點過於高以外,容顏和十八歲女子無異,眉宇臉龐滿是慈悲,額心天生一點紅痣。
“陳家幼麟。”
女菩薩緩緩開口,聲音如空穀幽蘭,仿若天籟。
然而,下一句卻令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