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建文大步向前,陳仲謀略微有些失神:“煌煌江東大族,白瞎了那麼多得天獨厚的資源,好不容易出個陳玄禮,也走了彎路。這顆頂天立地的大樹在陳獻龍手裏開始全是蛀蟲,那就讓我推到它算了。”
望著聊發少年狂的曹建文,陳仲謀淡淡一笑,拍了拍聲身邊飛鳥的腦袋自言自語道:
“天師府作為南修真的不周山,門下天師曆來都是國師的不二人選,即便不是張家子弟,可也不是尋常走江湖的騙子道士那般故弄玄虛,那躲在山腳下的老道不敢上山,多半是畏懼了陳獻龍這隻陰狠的老王八。老道再膽小,掌玄境界都害怕的人物,難不成還是那法天象地的天象境界?或者是距離羽化飛升隻有一步之遙的天人境界?”
陳仲謀思索片刻,停頓了許久,讓得後麵那些想觀摩大戰的觀眾都快要屏氣凝神到臉色通紅看,這才吐出一句話:
“但凡紫金山武者,有反抗阻撓著。”
“殺,無赦。”
......
宣威廣場。
中年人器宇軒昂,迎風而立,卓爾不群。
隱忍二十年,這一刻才顯露崢嶸氣魄。
一路走來不停咳嗽,鮮血滿手,陳玄禮從來沒有讓人看透,也不會讓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當陳玄禮停下腳步,望向廣場盡頭的拿高大身影,自嘲一笑道:“二十年,終於走到了。”
那道身影極為魁梧,超出了一般人的魁梧,大約有兩米多高。
這是一個駐顏有術的老人,五十年前就滿頭白發的他,此刻竟然竟然雙鬢恢複黑色,他麵無表情的站再暖玉府邸門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雄偉無匹。
這位紫金山唯一有資格說一句天下任馳騁的老祖宗眼神淩厲,聲若炸雷問道:
“玄禮,可感悟到天地之共鳴?”
渾厚嗓音在山巔廣場激蕩。
宣威廣場有兩排大紅連串的路燈,尾部掛著一個鈴鐺,因為山巔海風吹拂,終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此刻卻寂靜無聲,好似被掐住脖子無法呼吸的人一樣,死死的憋著。
陳玄禮聲音平緩道:“是否法天象地,戰過便知。”
在陳家一言九鼎半個世紀的老人,近來二十年說是返璞歸真還是放飛自我,一副豪邁大笑道:
“我倒要看看最出色的不肖子孫,能否挨得住百招!”
不需要再刻意苦壓境界力量的陳玄禮抬手一引。
整個人恍若出鞘利劍,氣勢拔地而起,直衝雲霄,讓得那滿天烏雲刺破出一道細縫,夕陽金光灑在他身上,神采奕奕。
陳玄禮向前踩出一步,抬頭望著滾滾蒼天。
雙手托舉,翻手下壓。
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刹那間,天上烏雲以他為中心旋轉如龍卷風,一寸一尺,直直下降。
陳玄禮輕聲道:“正氣淩霄,映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