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果然看到陳仲謀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
“你...你知道我要來?”趙雪思一張俏臉如冰霜般嚴肅。
“你要來,我便讓你來。”陳仲謀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如水:“我還沒修煉道能知道每個人的心中事,有什麼就說吧。”
趙雪思沉默片刻,最後抬起頭堅定的說道:“你之前問我,信不信你的身份是陳大師?”
“你根本就不誠實,你不是陳大師!或者說陳大師根本不存在!”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這不過是你們的騙局!”
她直視陳仲謀的雙眼,言語鏗鏘有力。
“哦?有意思!”陳仲謀笑道:“那麼多南方大鱷都簇擁著在我身後,那麼多富豪都尊稱我一聲陳先生,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我有理智!還以為,這裏麵最大的破綻,便是你!陳仲謀!”
趙雪思驕傲道:“張海潮、納蘭清德、黃建設、趙宣孝,甚至是那些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什麼掌舵人都說你是陳大師,就算你們局勢做的如何精妙盛大,我還是不相信。”
“因為你連中人之姿都沒有,你身上沒有一處是能讓人跨越那麼大距離成為大人物的特質!”
“陳仲謀,你看著低調,但你目空一切,連最基本的社交規則都不會!”
“你脾性暴躁,處事手腕和辦事能力連宋澤都比不上,更何況那些商戰中打拚到現在的資本大鱷。”
“你自己賺取過一分錢嗎?你自己有過一個實打實的人脈嗎?”
“你甚至連《偉大的博弈》《領袖學》都沒讀過!”
“家世、性格、天賦、努力......”
“這一切都沒有,你憑什麼是傳聞中的那個陳大師!”
到最後,她眼中含著怒火所化的淚光,聲嘶力竭,仿佛要把這段時間的鬱氣、悔恨和疑慮全部吐出去。
趙雪思從小就接受的是標準的上層精英教育,她可以從一個人身上的每一個紐扣,每一句話去判斷一個人的潛力和家世。
這一切從來就沒有出錯,直到眼前這個人像個乞丐一樣來到她的家裏。
在她的認知中,陳仲謀隻不過是個比普通稍微好看一些的學生而已,靠臉最多成為一個戲子而已。
但偏偏就是他,一步登天。
站在江州最頂端的他,徹底碾碎了趙雪思從小到大養成的三觀。
“就這些?”
陳仲謀搖搖頭笑道:“可憐啊!”
“我早就說過,別用螻蟻的眼界去衡量我的天地。”
“你一直想教會你謙卑的看點世間萬物,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再和誰說話。”
他緩緩起身,走到觀景台邊緣,江州盡在掌握。
“你一直再想,我何德何能成為他們口中的陳先生,陳大師?”
“今日,我就讓你這凡夫俗子看看,我陳道陵有何能耐!”
說完,他猛然口吐真言,喝道:“起陣!”
刹那之間,從火鳳山之巔到天坑,一道道如熾焰般光柱拔地而起,一股滾滾而來的雲海湧入半山腰。
在趙雪思無以複加的驚駭眼神之中,一隻火麒麟踏著雲彩而上,如金烏太陽般懸掛當空,發出陣陣清涼龍吟。
那熾熱之下的形狀,赫然和陳仲謀曾經斬殺的火麟獸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兩個鹿角。
她放眼四周,隻覺得自己仿佛身處雲端,滾滾雲海一望無際,仿佛這天地間都被雲霧填滿。
“這...這...這...”趙雪思驚駭到無法言喻。
隻見那隻火麟從遠端急轉直下,最終來到陳仲謀身邊,屈膝跪下,猶如寵物般臣服。
“我能讓那些你眼中的大鱷低頭,供我差遣,不是什麼手腕家世規則,而是令他們無法直視的力量。”
“掌握凡人陰陽死生的力量!”
陳仲謀負手,眼眸淡淡看著她, 猶如高天之上的神佛,憐憫的望著人世間的一隻螻蟻。
麵對如神的畫麵,趙雪思心中升起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念頭:“是神...還是仙?”
“難怪世人尊稱他為陳大師...”
震撼鋪天蓋地般襲來,她心中連悔恨都來不及了。
這一日,森羅萬象大陣,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