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
陳仲謀對此倒是沒有半分印象,但是宋澤等人聽到風波亭、張先生等名諱,瞬間嚇得麵色蒼白,有幾個直接雙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陸岑燕更是微微一愣,那個大光頭,居然是風波亭張先生的大舅哥?
風波亭張海潮,這個名字在江州可謂是如雷貫耳。
你可以不知道今天江州首富是誰,但是你想要往上爬,就不能不知道風波亭張海潮。
江州近十年來迅速崛起的地下領袖,無論是政商兩界,還是三教九流裏,皆有莫大的能量。
他的關係網遍布整個江州以及西邊的西蜀半境,手下悍不畏死的精兵強將何止千人,僅僅用了十年,就將風波亭和江州綁在了一起。
在江州,甚至往西走的西蜀,張海潮的話就是金科玉律,當年那位剛剛空降來的宋家子弟揚言要一掃江州的汙穢之氣,點名風波亭張海潮,沒想到當夜就在自己床頭看見養了七八年的京巴腦袋。
在江州,想要治安穩定,他的話比警界一把手的話還管用。
“江州司馬”張海潮,人人都說,如果宋家管著江州人的白天,那麼張海潮就是當之無愧的黑夜之王。
陸岑燕臉上表情微微扭曲,江州司馬的名頭,可不是什麼法律、背景可以抗衡的,那是真正的梟雄人物。
其餘幾人都悄然的吞了一口唾沫,腦袋一片空白。
宋澤心思流轉,如果那個光頭真的是張海潮的大舅哥,那麼讓陳仲謀直麵張海潮,那陳仲謀必死無疑,江州司馬的威嚴不容挑釁。
“哦,江州司馬啊!”陳仲謀摸了摸下巴呢喃道:“正好,見見這個‘梟雄’,省得我跑來跑去。”
他轉身瞥了一眼趙雪思等人,聲音淡然道。
“你們走吧,接下來的事情,和你們無關。”
眾人一愣,許多人這才反應過來,麵露狂喜。
出手得罪風波亭和天下會的是陳仲謀,與他們何幹?張海潮想要找麻煩,怎麼也找不到他們頭上啊!
那幾個人頓時和一幹酒客急忙離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宋澤勸說著趙、陸兩人,連她們都開始動搖起來。
“一起走吧?”
趙雪思在門前突然回頭,有些猶豫躊躇。
“你的任務是現在坐車回家。”
陳仲謀直接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瓶未開封的蒸餾水給自己倒了一杯,旁若無人的翻動著手上的《參同契》,完全一副目無餘子的模樣。
“雖然這樣很不好,但我爺爺說過,有些人規則能約束,有些人規則無法約束,張海潮就是一切規則都無法約束的人。”
陸岑燕不知道陳仲謀為什麼這麼做,但是這一份膽識確實令她欽佩,她已經打算幫陳仲謀製定一個超規格的葬禮,就當答謝他的幫助。
趙雪思咬咬牙,思慮半刻,說道:“走吧。”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出去,接著昏暗燈光,她最後看見陳仲謀那張旁若無人的模樣,一轉眼就消失在了街拐角。
她心裏清楚,自己幾人一走,風波亭的所有怒火,都會燒到陳仲謀身上去。
雖然自己母親是江州政府官員,陸岑燕家世也是不凡,但是遇上風波亭也是心有餘悸。
十幾分鍾後,一輛紅旗HQE緩緩停在酒吧門口,隨後幾輛進口悍馬尾隨而至。
車門被一個年輕人打開,紅旗車上下來一個身穿居士服的儒雅中年人,一雙眼睛仿佛要睡著般,所有人隨行人員形成夾道之勢,如同訓練了無數次的戰陣一般。
江州司馬,風波亭。
張海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