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把‘白牙’交給那家夥真的好嗎?”悅夫有些憂慮。

“……當然,”浩太郎遲疑了一會兒後,用力點頭,“比起傳家之寶,挽回寶生家的命脈重要多了,反正‘黑心’因為祖父的關係,早已在戰爭中遺失。況且你應該也聽聞過關於傳家之寶的傳言吧?那三顆寶石若是不湊齊,就什麼意義都沒有……”

悅夫從未見過“黑心”,但是聽母親說過,是一顆又大又美麗的黑珍珠。從本家倉庫的保險箱偷偷帶走“黑心”的人,正是悅夫的大叔父,他就是祖父江剛誌。

剛誌官拜高階軍官,但悅夫始終不明白,大叔父為何要奪走“黑心”。

總之,三顆寶石湊在一起就可以拿到一份古地圖,依地圖上所標示的位置尋找,便能找到一件叫做“黃金骷髏寶塔”的稀世珍寶。若能拿到這件寶物,便能擁有莫大的財寶和權勢——寶生家一直流傳著這個秘密。

此時,悅夫突然想起一件事。

“哦,對了,舅舅,‘白牙’已經做成首飾了,不是嗎?貴美子拿去珠寶店修理過啊!”

“法蘭西珠寶店東京總店修理好了,剛送回來不久,就放在宅邸裏。”

“那可以再請教一件事嗎?”

“什麼事?”

“魔術師梅菲斯特為何處心積慮要謀害我們寶生家族?起初隻是單純地以為他是殺人魔,可是超乎常理的殘虐行為,和充滿詛咒意味的恐嚇信,總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應該不是單純以殺人為樂,他真正動機究竟是什麼?投入宅邸的恐嚇信上不是寫了複仇之類的話?那又是什麼意思?”

悅夫越說越激動,語氣也隨之高亢起來。

浩太郎瞥了一眼中島律師,然後壓低聲調說:“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為何寶生家會遭遇這種事,我也很想知道。”

“懷疑過誰可能是魔術師梅菲斯特嗎?”

“沒有。”

悅夫條件反射性地看著舅舅,但浩大郎像戴了鐵麵具般麵無表情,無法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麼。

“知道了。”悅夫搖頭,冷冷地回應,“可是舅舅,本館和每棟建物外都部署了嚴密警力,要是我外出,肯定會被懷疑,必須找個理由才行。”

浩太郎搖搖頭,隨即答道:“這倒不必擔心。”

“為什麼?”

“悅夫,你忘了嗎?地下室酒窖有一條可以通往宅邸外的秘密通道,經由那裏,就可以避開警方的耳目了。”

“哦,也對!”

“梅菲斯特之所以選擇舊俄羅斯正教教會遺跡,那家夥肯定也知道有這條秘密通道,因為地下道的另一端,就是通往鍾撞堂。”

悅夫感覺自己就像被敲了一記腦袋:“也就是說,梅菲斯特有可能經由那兒出入宅邸?”

“可能吧。”當家主不甘心地用力點了點頭,“那家夥利用那條地道擄走伸一,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挖掘出隻有我們知道的秘密,一定是這樣,沒錯!”

“可惡!真是令人大意不得的家夥!”悅夫一方麵被梅菲斯特的狡智所懾服,一方麵對那男子燃起了無比的憤恨。

浩太郎將聲音壓得更低:“悅夫,我們真的很不忍心讓身負重傷的你和那惡魔對決,但眼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真的很抱歉,身為你的舅舅,身為當家主的我,代表寶生家懇托你,無論如何都要救出伸一!”

“嗯,當然,”悅夫有所覺悟地回應,“隻有這辦法了,我一定會從惡魔手中救出伸一!”

“一切就拜托你了,悅夫……”

葉子邊啜泣邊深深行禮,她的臉色從未如此慘白過,仿佛隨時都會昏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