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誰說這酒沒人稀罕了,我可是很稀罕的。”說著,他從她手裏緩緩的拿過酒,揭開封口嗅了嗅,繼而閉上眸子歎道:“嗯,甘冽清香,好酒。”

陸明月敲他做出這番模樣,自是知道他是在討好自己,臉上神色不由一緩,繼而淡淡道:“你又沒喝,光聞聞就知道了?”

秦明則輕輕的蓋好蓋子,將小酒壇抱在懷裏,溫和笑道:“那是自然,懂酒的人一聞就知道酒好不好了。”說著,他指了指一旁怔怔的陳叔道:“不信,你問問陳叔,他可是最為好酒的,他說的一定不會錯。”

陳叔見話鋒突然轉向自己,不由又是一怔,待看到秦明的眼色,他急忙上前接過酒壇,揭開蓋子嗅了嗅,也是眯著眼讚歎道:“嗯,香而不濃,勁而不烈,好酒,好酒啊。”

看著陳叔誇張的姿態,陸明月不由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你們就別演了,我知道你們怕我生氣嘛。”說著,她瞥了瞥桌上的酒壇,撇了撇小嘴:“那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們想喝哪壇酒?”

三人見她這樣問,急忙一口同聲道:“你買的。”

繼而,三人各自落座,一場風波便這樣消解於無形。

金色的流彩自窗外流入,映在秦明臉上,好似渡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越發顯得他豐神俊秀,溫文儒雅。而一旁陸明月看著陽光中,秦明一邊品嚐酒菜,一邊含笑著和眾人談笑的模樣,心裏不由湧起絲絲蜜意。

在二十一世紀,她是一個孤兒,也許由於親情的匱乏,所以她極度渴望和心愛的男人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每日為那個人洗手作羹湯,看著他幸福的品嚐她做的食物,便足以。然而,那個夢卻一直都未曾實現過。

如今,在千年前的異時空,她終於以一個女子的身份,為一個男人,用心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她怎能不覺得幸福甜蜜呢?然而,這樣的甜蜜卻夾雜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人說,恨不相逢未嫁時,可是她和他相遇時,他們都不曾嫁娶,然而那相隔的九年差距,終於使得他成了別人的丈夫。原來,有一種無奈,叫做君生我未生。

“秦大哥,祝你金榜題名!”

“姑爺,你一定能中的,老陳相信你!”

“秦大哥,明月挺你呦!”

看著其他三人滿懷希翼的眸子,秦明心裏卻忽然掠過一絲沉重,沒有來由,卻在數日來一直縈繞在他心裏的沉重。壓抑著心裏的一絲陰影,秦明端起酒杯,朗聲笑道:“好,那我就幹了這杯,秦某一定用盡全力,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而三人待他飲盡這杯酒後,想著他明日要參加科考,不可多喝,便適時的繳了他的酒杯,隻讓他吃菜。即便這樣,這一餐飯也吃了許久。待杯盤狼藉,收拾完殘根剩飯後,其他三人便不約而同的離去,留了秦明獨子一人,在房間裏好生休整。

接下來一連三日,陰雨不斷,考生們便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度過了異常緊張的三日。

待宏亮的鍾聲暢然震響,考生們交完試卷,有序的出了考場之後,便如脫韁的野馬各自奔向親人的身畔。

陸明月幾人則懷揣著緊張忐忑的心情,在擁擠的人群中,向著考場門口張望著,隻為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大哥!“陸明月眼尖的在秦明剛剛出了大門,便發現了他,不由大聲的喊著跑了過去。

秦明聽了喧鬧聲中那一縷熟悉的聲音,便舉目搜尋了過。但見不遠處的大樹下,陸明月穿著一身水綠色衫子,正一邊揮手一邊往這邊跑過來。她身後楊再興和陳叔也正打著傘,向這邊快速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