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琉璃。”
耳旁發髻上繁盛玫瑰灼灼其華,襯得她整個人越發嬌豔欲滴,可不就是那雪琉璃。
“到處找你找不見人,現下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雪琉璃腳步細碎,緩緩走向珈蘿,言語親昵間卻莫名讓珈蘿感到一陣怪異。
忽然,她踏幾步上前,一把拉住珈蘿。
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說道,“陸尊凰在我那裏。”
珈蘿眼眸微微眯起,隨即便跟著雪琉璃走到那前些日子才離開的客棧。
陸尊凰一切都很好,隻是右手不能動了而已。
他一襲黑衣麵無表情,整個人如同雕塑的站在廊柱下。蘇禦熾站在另一側,墨綠色的眼眸裏滿是狂狷,似是毫不在意陸尊凰的麵癱模樣。
聽見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蘇禦熾看到珈蘿時,眸光立即變得深邃起來,如同一汪暗湧碧泉。
“禦熾,看出來尊凰中了什麼毒沒?”
中毒?珈蘿心裏一陣驚疑,陸尊凰中毒了嗎?
蘇禦熾將眸光輕輕掠過珈蘿,然後在接觸到雪琉璃時,眼眸裏的光瞬間如同初雪消融一般,薄唇勾笑。
珈蘿眨了眨眼,這差別待遇可真明顯。
“鴆之一族,聽過嗎?”蘇禦熾問向她們。
“鴆?”珈蘿一絲疑惑尾音輕勾。
鴆毒,她倒是知道。鴆酒一直都是用來謀殺、賜死的上品。而製作鴆酒的方法也簡單,用鴆鳥的羽毛置於上好的酒內,酒色香味不變,而鴆毒盡入,喝之頃刻間五髒俱潰,神經麻木,無痛而死。
“是鴆毒嗎?”珈蘿皺著眉頭問向蘇禦熾。
蘇禦熾微微頷首,“鴆鳥是帶有毒的小型魔獸,這一族專以吃毒獸為生,一些黑暗煉藥師專門抓它們煉藥,所以現在也是族嗣凋零。”
蘇禦熾頓了頓,用眼眸示意千羽道:“鴆毒最大的功效是讓人神經麻木,無痛而死,但是,這一點也隻是對普通人有效。”
珈蘿聽懂了蘇禦熾的意思。
陸尊凰並不是普通人,所以一切都好,隻是右手中了毒。
“你是在哪裏中的毒?”她問向陸尊凰。
陸尊凰搖搖頭,“不知。”
等他回過神來時,右手就不能動了,關鍵時刻是蘇禦熾出現從司馬長風手底救了他。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中了鴆毒?”珈蘿聲音微挑,眼眸裏都是質疑的神色。
蘇禦熾那墨綠色的眼眸愣愣的瞥了她一眼,“我看過魔獸中過這種毒,自然知道是什麼反應,放心,不會要他的命,不出十日便會好。”
他一說完便又是攬著雪琉璃飄然離去,那模樣要多酷就有多酷,讓珈蘿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這都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拽,這些四城之人是在比誰更狂拽酷帥叼嗎?
找到了陸尊凰,這也算是了結了她一樁心願。
“那日沙野……”她正想問陸尊凰關於沙野發狂的事情。
卻聽陸尊凰有些硬邦邦的開口,“要去蘇家別院看看嗎?”
珈蘿眉梢一挑,陸尊凰居然在轉移話題?
雖然頗為生硬,可是卻確實在轉移話題。
這般情商老實的陸尊凰居然在轉移話題?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陸尊凰轉過神似也覺自己的用意太明顯了,本就沒表情的臉越發的僵硬了,耳垂有些微紅。
珈蘿暗自眨眼,最終還是順著陸尊凰的意思。
“好,去蘇家別院看看吧!”
雪琉璃自然是欣然樂意傳達這個話,美名其曰,剛好趁傳話之時去抓個奸,沒抓到奸就順路偷個情什麼的。
珈蘿一時無語,問雪琉璃為何不嫁給蘇禦熾,甘願做情人。
雪琉璃沉默半晌後,才是幽幽飄來了一句。
“家花不如野花香。”
於是乎,在天氣晴好司馬淡風清的天氣下,珈蘿與陸尊凰跟著雪琉璃這朵野花,去了蘇府的別院。
蘇禦熾的府邸別院出乎了珈蘿所料。
照珈蘿的想法,以這蘇家一宗暴發戶的手筆,這府邸再怎麼也應該是金磚鋪路,銀子掛簾,珠玉砌牆神馬的。
必須得是把‘暴發戶’這仨字兒進行到底才行。
可是,事實卻剛好相反瞑。
蘇禦熾的府邸設計的很有格調,曲徑通幽處,佳木蔥蘢,有流水從花木深處汩汩瀉出。
庭院深深幾許處,滿是梨花飛揚。
珈蘿眼觀四周,入目所見處幾乎全是梨花璽。
風一掠過這府邸,梨花便紛紛墜落,如同一場盛大的花雨。
“誒,雪琉璃,這蘇禦熾完全是按照你喜好來的嘛!”珈蘿側頭輕聲向著雪琉璃說道。
雪琉璃媚兒眼一挑,紅唇都是噙著笑意。
“我隻不過說了一句梨花不錯,他就自作主張的滿城種了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