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夠用了。

不然他怎麼越來越呼吸困難?

“呃,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西門幹巴巴地問著,舌頭都快僵硬了。

美作不假思索地回答:“藤堂婚禮的當晚,他喝了個伶仃大醉,差點被人輪、暴了。”

“哦~難怪了。”西門抿了抿唇,心忖那確實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相關經驗不是一般的豐富的他可以大致猜出當時的情形,不得不說,美作確實該負起絕大多數的責任來,‘誘哄’一詞用得一點都沒錯。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兩位好友瞞著他和阿司進行跨尺度交往的時候。

他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拍拍眉眼陰鬱的美作的肩頭,安慰道:“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你隻要覺得這樣做有用,我一定陪你到最後的。”

“嗯,謝謝。”美作的唇角微微上翹,眸中卻還是冰冷得仿佛沒有溫度:“快回去吧。”

“你保重啊。”

送別了神色忐忑的西門,美作把門重新關上,深吸一口氣,禁不住扶著前額,涼涼地笑了出聲。

倚著木門的身軀猶如被人驅去了氣力,軟軟地滑落下來,最後跌坐在鋪陳的地毯上。

——為什麼當初的他要愚蠢又可笑地選擇隱瞞,從而達到傷害類的目的呢。

美作捫心自問。

不過是嫉妒的業火,使得他想可恥地懲罰對自己表現得漠不關心,更遑論是醋意的類,就泄憤般選擇了結婚的道路。

卻特意不把內情和諸多安排告訴他,想讓他好好品嚐一番這份愛人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可怖折磨。

結果還是叫他失望了,類柔和的麵貌一派如常,送上祝福時,綿軟的嗓音裏也全是誠摯的祝福。

當真是損人不利己。

或許這就是懲罰吧——懲罰他的自以為是,他的胡作妄為,所以才殘忍地把心愛的寶物從自信的他身邊,驟然奪走。

終究是難以成眠,美作獨自驅車趕到了曾經的花澤宅,現在的空屋。

失去了摯愛的獨子,傷痛欲絕的花澤父母舉家遷離了東京這個傷心地,免得觸景傷情,把總部移到了遙遠的洛杉磯。

掏出許久以前由類親自交給他的鑰匙,美作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這道積灰的門,連燈都不想開,就這麼摸黑直奔位於二樓的類的臥室。

空氣裏攜著淡淡的黴味,房間裏的陳設還跟從前一模一樣,簡潔得除了一張沙發、一台電視和一張豪華大床外,什麼也沒有。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裏的主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自類離去,美作還是第一次踏足這個注定會喚起無數回憶和傷痛的地方。

記憶的碎片,浮光掠影般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