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繈褓中的嬰兒
當時正是凡間的23世紀,深夏時節,暑氣氤氳,烈日炎炎,日落西山後;又有烏雲湧起,席卷天際,猙獰之狀似吞天魔王,雷聲隆隆,大雨滂沱。
城市邊緣,建築工地之中,但見,青灰高樓林立,窗口幽黑,似潛伏鬼怪無數,風聲吹起,又似引得萬獸咆哮,“嗷嗷~~吼吼~~”。
不盡蕭索淒寒。
然,有一人,名古世啟者,正以手推車,行於其間。
隻聽得狂風怒號聲中,有“啪嗒啪嗒”跑步聲及“吱噶吱噶”車子呻吟聲相伴,回旋於座座高樓間;除此,竟隱約有嬰孩“咿呀”聲。
乍聽此聲,一幅母子逗樂圖浮現於古世啟之腦海,鼻尖似嗅到淡淡乳香。
“這準是不知附近誰家的親戚來串門了。”古世啟模糊想到,但語出之後,發覺不對,“這裏可是建築工地呀!怎麼可能有人家呢。”如此一想,心中不由歎笑一聲。
忽然,古世啟頓住了身形,兩條腿一個趔趄,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了腦海:難道是鬼哭?
今日傍晚,古世啟出門之時,數名同事曾玩笑道:“小古,這幾年那片地兒可是傳著鬧鬼呢,聽說前幾天有人直接被活啃了,幹活的時候,可看好了牆角陰影地兒。哈哈哈哈···”
古世啟稍定心神,輕咳自勵,雙手狠狠用力,繼續前行。
“什麼鬼怪!全是狗屁!”古世啟大喝道。
他又怎知,膽寒乃功力磅礴之威,區區薄弱勇氣,怎能壓過?
古世啟手腳雖繼續推車前行,但其目光卻不由得謹慎掃視四周。落眼處,斷瓦殘垣一地,黑芒窗洞滿牆,風吹樓邊樹,雨打透心寒,幽森恐怖之意更甚。
古世啟一個戰栗,甩了甩頭,收回目光,不再他視,盯準前路,躡手躡腳而行,生怕真個將潛伏之巨獸、怨魂驚醒。
“咿咿···呀呀···”
可在眾雜聲之中,古世啟卻發覺那嬰兒之聲隱隱提高,竟有蓋壓風哭雨嚎之勢,直驚得古世啟心如擂鼓、身似篩,仿佛待自己轉過這個牆角,便將看到···一紅肚兜、青臉、赤目娃正蹲於牆角,冷冷盯視。
古世啟壓著腳步,輕咽了唾沫數口,緩緩轉過。
“啊~~”古世啟大喊一聲。
“噗嗤”一聲嚇倒在地,車子“稀裏嘩啦”的一陣亂響。
看其前方,一繈褓之嬰正立於牆角將其打量,其身邊幹爽如常,風雨不入,而其嘴角,有鮮血滲出。
“鬼,鬼啊!”已癱軟了的古世啟顫抖著向遠離孩子的方向爬去。但無形中的一股大力卻把他拉了回來。
在大力的壓迫下,古世啟竟舉手向天,於狂風暴雨之中,扯大喉嚨,發誓道:“我古世啟向天起誓,今生必竭盡全力撫養此子,如有違背,五雷轟頂!”
“轟隆隆~~~”
滾滾雷聲,緊隨古世啟誓言響起。
接連不斷的閃電照亮了這片工地,以及被雨水衝刷著的古世啟的臉。
恍恍惚惚中,古世啟似看到雷中有一雙閃著電芒的眼。
“蕭子塵,我的孩子。”雙眼半開半闔間,古世啟無來由地念到。
繼而,昏倒在地,雨消雲散。
隱約間,似有琴弦撩撥之聲回旋天際。
隻見天際光芒一閃,一道亮光一閃而至,落於繈褓之中,細看其模樣,竟是一上佳寶玉打造的掛墜。
“吾兒,願你可以躲過這一劫難,保重!”
一女子之聲幽幽傳蕩於天地。
繈褓中的嬰兒抬起頭來,向著天邊看去,那一眼竟不似孩童,仿佛蘊含了無限滄桑。
“我會回去的,哪怕我忘記了一切,也定要將回家的路找到!”
嬰兒輕聲呢喃。
繼而,嬰兒的額頭金黃色的光芒閃過,便似是藏起了什麼一般。隨之,站立的嬰兒昏睡在了古世啟的身旁。
次日醒來之後,古世啟迷糊糊看看四周,抱起繈褓中的子塵,便離開這片寥無人煙之地,回到集體宿舍中。
當時,屋內隻有一人。
“回來啦!昨晚···咦!這是誰家的孩子?···你幹什麼呢?沒事兒卷你鋪蓋做什麼?···怎麼?一個晚上不見,你聾啦、啞啦!被葫蘆精附身啦!···你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你不會,真的被附身了吧?”舍友慌忙跑出,碰到桌椅板凳一片。
正欲跑出高呼,古世啟捂住他的嘴,“嘭”的一聲,擊其頭部而至昏迷,後拽回屋中。
“媽的!”古世啟不滿的啐了一聲。
待此舍友醒來後,知古世啟已離開此地,不知去往何處時,未敢聲張,但懼於古世啟之行為,於次日也悄悄離開此地。
在古世啟離開後,買了火車票,回到鄉下家中。自此重操舊業、務農為生,安家於村子邊緣,平時少有人來。
但,古世啟在整理子塵衣物時,竟找出銀行卡一張,一查竟有三十幾億巨款以及一顆美麗的玉掛墜。
“這是蕭子塵的,我不能動。”一雙閃著電芒的眼在記憶中閃過,隨之這樣一個念頭驀地湧上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