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江城外,天仿佛又冷了幾分。有些枯黃的草葉,隨風而動。
孤單的身影,悄然無聲。
高大的城門樓上,有人竊竊私語。
他能不能趕回來?慕容青花擔憂著,不知不覺,眼前掠過石義的影子。凝神而定,眺望著遠方,嘴唇輕輕地動著,似在祈禱著什麼。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默然低頭,閉上眼睛,輕聲地歎息著。她在等待......
"青花!"
"石義!"青花似乎聽到有人在輕聲地呼喚她,激動地睜開了眼睛。
"聞遠,原來是你......"映入眼簾的不是石義,而是張聞遠。青花有些失望地皺起眉頭,嘴角處那抹淡淡的笑容也隨著失望而消失了。
張聞遠厚重的鎧甲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那邊有石義的消息嗎?"青花忍不住問道。
"沒有。其它三處城門都無石義兄的蹤影。石伯父派出的密探,到現在也沒回來!"
青花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 "他還能趕到嗎?"
張聞遠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午時了,怕是來不及了。若還不能趕來,怕是趕不上了。"
慕容青花目光空洞,秀美的麵龐滿是哀愁。但她還是希望奇跡發生,仿佛一轉身,石義就能出現在自己麵前。"聞遠,武試大會快要開始了,你趕快回去吧。有阿福在這陪我就行了。"
張聞遠有些遲疑,正了正頭盔上的紅纓,又抬頭看了一下天,雖然他也希望能留下來一塊等石義,卻滿是無奈,"一會城門就要關了,但願石義兄能及時趕到。武試大會之時,城門是不可開的,申時以後才會重開城門。要小心別讓守城的兵士把你們也關到城外了。"
"嗯,知道了。"慕容青花輕輕答道。
"你昨日才趕到,還沒休息好,也早點回驛館吧。我也想石義兄快點趕來,不想看到你憂愁的樣子。"聲音低沉地說道。隨後,他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過往的**中。
遠處吹來的風,帶著淡淡的哀愁,拍打著青花纖弱的身子。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的盡頭依然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動靜。此時,慕容青花多想讓時間停滯,可是終究無法挽留。
"姑娘,姑娘!"城樓上,守城的兵士粗聲喊道,"快進城吧,要關城門了!"
"不能再等一會兒嗎?"
"不行,這是皇令,違抗是要殺頭的。姑娘,別為難我們。"
慕容青花默默立在城門下,麻木著,絕望著,掩飾不住焦急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的痛楚,讓人憐惜。
"青
花
蒼穹蔚藍,行雲流轉,寂寥無聲。
熹微的陽光與淡淡的雲朵纏綿著,照著靜靜的大地。
她怔怔地望著周圍的一切,緩緩轉身,一切都在腦海中慢慢浮現,甚至連遠處吹來的風,都帶有一絲急促的味道。
"吱-嘭"
刺耳的聲音,劃破沉寂的時空,沉重的城門,被重重合上。"轟-隆"的巨響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咚-咚-咚"
重錘響鼓,震懾八方。
"嗚-嗚-嗚"
聲聲號角,響徹千裏。
獵獵旌旗,在風中不停地翻卷。威武的禁軍分列兩旁。會場上,已是人頭攢動,黑壓壓地聚集著數以千計的各色看客。
赤胳裸膀,腰束紅帶,敦實健壯的鼓手,正不停地擂著巨型響鼓。
號角聲,戰鼓聲,此起彼伏,相隨相和,相互助勢。
各地前來參試的武生,分成天、地、玄、黃四個組,分列校場之中。校場正前,正方形狀的觀瞻台上,威嚴的皇帝一身龍袍,莊重地端坐在龍椅上,俯視著台下。文武百官、三大藩王一一分列兩旁。此刻,所有的人都翹首等待著武試大會的開始。
"當"
一聲清脆的金鳴聲,回蕩在校場上空,令所有的人精神為之一振。一時間,原本喧鬧的校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皇帝威嚴地掃視一周,對著身旁的司禮太監微微點頭示意。太監馬上心領神會,幾步上前,不緊不慢地展開聖旨,頓了頓聲後,便操著嘶啞的嗓子,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道盛,地順昌。我朝為選拔將才,於
十月初十
"皇上,大會可以開始了吧?午時馬上就要到了。"坐在皇帝一側的西域王忽台,撫著身上的熊羆罩衣問道。
"這......"皇帝有些猶豫,與坐在自己右邊的石擒虎對望一下,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