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先生,我想知道我的傷多久才會痊愈?"
"貧僧也不敢妄斷。少則三五日,多則半個月吧。"
石義盯著慈眉善目的悟德大師。悟德微笑不語,坦然麵對。
石義又急切地問道:"大師,三日後的武試大會我是否還能參加?"
悟德大師沉默片刻,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靜生,咱們就如實相告吧。"說完回頭與靜生先生對望了一眼,低聲頌了一句佛號。
"石施主,你的外傷雖不嚴重,但擊中你肩骨的那一下,震斷了幾根經脈,內腑也有所損傷,再加上你多日奔波勞累,已經內虛體弱。而且,我在號脈之時,還發覺你體內有餘毒沒有排出。如果強行使用功力,怕是會加速餘毒的擴散。輕則武功全廢,重則......"
石義深深吸了口氣,已隱隱感覺到不妙,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會怎樣?
悟德大師嘴角動了動,心中卻是十分猶豫,終究還是說道:"重則急火攻心,當場斃命。阿彌陀佛!"
"石義,你不必過分擔心。大師醫術天下無雙,我已知道你所來的目的,相信大師會醫好你的病。" 靜生安慰道。
"可是,大師......"
"阿彌陀佛!一切因果循環必有定數,石施主又何必執妄!"
"石義,你重傷未愈,還得多加休息才是。我們就不打擾了。待一日,你傷病有所好轉,我和悟德大師自會找你的。"
石義一時怔住了,無語以對。看著慈祥虔誠的悟德大師和目光堅毅的靜生先生,終究還是靜靜地躺下,不再去想。
"當......"
幽幽的鍾聲又一次回蕩在這個沉寂的寺院。梵音聲聲,一次次洗禮著石義焦躁不安的心靈。
一晃又不知過了多久,石義昏昏噩噩地沉睡著。他不想放過這片刻的安逸,又似在半睡半醒之間,有時又恍恍惚惚,像在夢境。一場場虛幻無實的情景,在腦海中閃過。嚴厲的父親、憨厚的阿福、耿直的聞遠、生死與共的上官雲浩、溫柔體貼的慕容青花、冷豔飄渺的揚風,還有盛江號上的那個老者和那隻突然消失的海螺,似乎還有很多人和事一閃而過。夢中的苦笑,或許是因自己真的太累了吧。終究隻是一場秋夢。
還在昏睡之際,夢境中的石義忽然感覺到耳邊有一些吵鬧,當他睜開眼時,發現上官雲浩已走到自己麵前。兩人對視一眼,上官雲浩有些驚喜,轉身關上門,悻悻地說道:"石義,感覺怎麼樣了?"
石義聽到熟悉的聲音,神情有些激動,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還好。"
"聽大師說,你沒事,我就放心多了。大師還說你身體很虛弱,要靜心修養。我怕打擾你,所以一直沒敢叫醒你。方才聽到你房中有動靜,就忍不住進來看看。沒事就好!"
"雲浩,你怎麼樣?那天我一陣昏迷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隻記得你還被點了穴道。大師是怎麼找到咱們的?"
上官雲浩從門口取來一隻方凳,放在石義床邊,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那兩個殺手早就盯上我們了。在我們酣睡之際抓走了童瞳,並把他綁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不知是何原因,繩扣居然沒有綁緊,被童兄幾下便掙脫了。正巧遇到在山上拾柴的寺僧,報告了大師,咱們才得以相救。那個女殺手,你們好像認識?"
石義聞言一怔,忙解釋道:"雲浩,你是否還記得當時在劉大人府上襲擊我們的那四個殺手?"
上官雲浩眉頭一皺,腦海中有所記憶。想了想,隨即說道:"難道這次也是西域王所為?"
石義微微點頭,"正是。她不想讓你知道的太多,所以用飛石將你擊昏。我與她有些淵源,個中原因以後我會慢慢跟你細說。"
"他們既是西域王的手下,為何當時不殺了咱們?他們既然能在咱們毫無覺察的時候抓走童瞳,肯定能悄無聲息地殺死咱們。"
"你還不了解他們。他們雖說都是殺手,卻也都是些光明磊落之人。譏無高傲自大,他就是想正大光明地打敗我。而揚風,她根本就不想殺我們,隻是迫於主人的命令不得以而為之。與譏無一戰,我已耗盡體力,根本無力還擊,揚風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我殺死,而她卻沒這麼做。也許綁童瞳的繩扣也是她故意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