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隱蔽性。”
沈夜補充道。
隱蔽。這也正是謝衣想要的效果。
身為亡靈駐留世間，在常人的眼中，他們早已是淪落非道。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於有人煙的地方與人對上，太過鮮明的刀術和法術反而容易被人惦記。
除了那雙暗藏玄機的護腕，幾天之後，謝衣再次購買材料，重新製作了一柄長刀。
在謝衣和華月的勸說下，沈夜也在海市購得了一把長劍。
利劍無名，但有著幾百年來不斷飲血，奪取活人生命的凶煞。
幾位亡靈們都有著能夠以靈力凝聚武器的本領，但是，在戰鬥中如此消耗未免太不劃算。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沈曦依舊接著俠義榜上的委托，作為修習法術的實戰。
千紅閣方麵大都是需求女孩子喜歡的香料，朱釵，布匹。同樣的，答謝之物也是諸如此類，因此特別受沈曦喜愛。
“華月姐姐，鮫人是什麼樣子的？”
沈曦看著榜單上千紅閣對鮫綃的需求，不由的好奇。
“鮫人生活在水裏，手腕和臉側有鱗片。他們中有些有綠色的眼珠，還有藍綠的頭發。”
小曦睜著大眼睛，聽得很認真。
“傳說中，鮫人沒有雙腿，下半身是魚尾。他們的眼淚能夠化成珍珠。”
流月城高懸天際，而鮫人居於海底。真正的鮫人是什麼樣子，華月沒見過。但是，有著鮫人血統的半妖，她曾親眼所見。
箜篌樂音幺幺，通往水宮的傳送法術發動。
鮫人性情溫和，通過紡織作為修行。俠義榜的委托有介紹，水宮周圍，近日多了喜好搗亂的水族精怪，影響了鮫綃的紡織。
幽深的水底，流月城特有的綠芒化為熒光點點，照亮了黑暗的區域。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螃蟹精，龍蝦精，還有其他精怪遊弋在四周。
沈曦抬手並指釋放了土靈法術，一張小臉顯得既嚴肅又可愛。
岩塊落下，地麵震動，不安分的精怪四散而逃。
震蕩逐漸平息，渾濁的水域漸漸平靜下來。
頃刻之後，兩名鮫人擺動著身側的鰭，悠然從水宮遊出，贈以紡織成匹的鮫綃作為答謝。
“謝謝你們。”
“恩，不用謝。你們，真好看。”
沈曦自小在烈山部長大，所見之人相貌具是美麗端莊。來到人間城鎮，見過不同的人後，她才知曉並非人人都能有如此容貌。眼前的鮫人，和陪伴她的哥哥姐姐看起來一樣舒服，也就讚歎了一句。
手捧鮫綃的鮫人顯然都愣了一下，看了看沈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麵容柔和的華月。
妖怪和人類的身形不同，被人視為怪異。
這位小亡靈生前也是人類，想來在世的時候不曾接受到人類一般觀念的束縛。
“真是誇獎了。”
鮫綃被遞到沈曦手上。她忍不住摸了摸，柔順光滑，輕若無物，怪不得人間被視為難得一見的奇珍。
傳送法陣再次發動，她們攜帶著鮫綃回到海市，順利遞交了委托。
從她們回來，沈夜就一直注意著情況。
作為鮫人紡織修行的成果，鮫綃帶有一定的靈氣，不同於凡俗的布匹。若是修行有成的女仙人得到幾匹，甚至可以被用於製作護身的仙衣。
因此，繼沈夜之後，小曦也被其他人和非人盯上了。
又過了幾個月。
期間，沈曦繼續時不時接委托練手。
海上有仙山。
除去自成一體的洞天結界，為了打倒委托中的血契靈獸，流月城的亡靈們還是通過傳送去了遠離中原的不少靈氣充盈的海島，看到了與中原大地不同的風光。
在碧藍海水中搖曳的海葵。
支撐島嶼的珊瑚。
海水退卻後根部佇立在淤泥之上的海邊樹林。
人跡罕至，精怪成了這些地方的主人。
沈曦接觸到的委托等級越來越高。
每一次在返回海市提交委托之後，流月城的亡靈們都不曾手軟。無論是利劍長刀還是蠱蟲，都需要活物溫暖血肉的滋養。海市中，不知多少心懷不軌的人類和非人永遠失蹤在了他們的手上。
直到，一隻自稱是荷官的老鼠精找上門來，語氣嚴肅。
“你們事情鬧得太大，海市不是生死擂台。”
“哦？”
沈夜會意，從座位上起身，臉上似笑非笑。
他並指掐訣，綠芒閃現，從之前前往各個海島，還有完成委托獲得的饋贈中拿出了一小部分，擺在了荷官的麵前。
“...這樣不行，雖然沒有影響大市小市，這些還不夠。”
老鼠精已經改口。事情被生生說的不嚴重。
沈夜再次添了幾株血珊瑚。
“你們...海市這幾天大家都在議論，需要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