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心如刀割。嚴靜芸淒惶地望著柳喬陽背影,無助地伸出手去,卻不知道想要抓住什麼,又緩緩放下……
半晌,嚴靜芸才記起這屋裏還有外人,她的狼狽不堪全落入了別人眼裏。
嚴靜芸抬起疲憊的頭無神地望了望徐長銘,顧不得在外人麵前收拾起自己的悲戚,做出嫻靜端莊的大少奶奶樣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嫂子……”徐長銘有些尷尬,卻在嚴靜芸身後低語喃道。
嚴靜芸的發髻一貫一絲不苟,而今天,她的發髻卻鬆鬆垮垮,甚至有幾縷發絲掉了下來。這一切,徐長銘注意到了,而她的丈夫卻完全沒有發現……
……
與此同時,沈府裏,常叔也接到了一封來自慕成佑的書信。
沈洛殊正坐在窗邊翻閱大慶前朝的卷宗,常叔拿著信站在一旁,等沈洛殊示意。
“誰的信?”沈洛殊一邊掃著卷宗上記載的事跡,一邊淡淡問道。
常叔沉聲答道:“慕成佑。”
“嗯?”慕成佑?沈洛殊眉頭微蹙。很意外,自己是有線人在邊境的,他有什麼消息要通過書信告訴自己?沈洛殊繼續翻看著卷宗,漫不經心地對常叔說:“念給我聽。”
“是。”常叔領命將信拆開。
一看信上的內容,常叔的麵色突然變得很古怪,半天都沒念出來,踟躕地對沈洛殊道:“公子……你還是自己看吧。”
“念!”沈洛殊眼底滑過一絲清冷,命令道。
常叔無奈,隻好心一橫,沉聲念了出來:
“親愛的,我好想你啊。”
一念完,屋裏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古怪……
“還有呢?”沈洛殊不動聲色地問道,然而右手卻緊握,骨節因為極其用力而發白。
“就這些……沒了……”常叔看到沈洛殊的發白的骨節心驚肉跳,因為這常常是公子要殺人的前兆。
等了好一會兒,常叔也沒有等來沈洛殊的命令,硬著頭皮試探道:“公子……”
沈洛殊輕輕鬆開手掌,再次平靜閑淡地翻閱卷宗,似乎剛才那一幕並沒有發生一樣。
然而,
卻幽冷地說道:“把這封信燒了。還有……以後若接到他的信,直接燒掉。”
……
即刻要北上,柳喬陽把子卿從沈府裏找了出來,他要子卿送他離開。
“什麼事啊?”
柳喬陽騎著馬,子卿坐在前麵,不消幾刻便出了城門。子卿把頭埋到喬陽的懷裏,柔聲問道:“這麼著急。”
“好事!”柳喬陽滿臉笑意。
“什麼好事?”子卿望著喬陽光亮的眼眸,不由地問。
柳喬陽低頭看了看懷裏人兒殷切的目光,嘴角卻一勾:“回來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
“哼!”子卿輕聲嘟囔了一聲,底下頭靠在喬陽胸口,知道喬陽肯定不會再多說,也不再糾纏。隻是眸中難掩擔憂:“你的傷都好全了嗎?這會兒又要遠行……我擔心……”
柳喬陽聞言拉了拉韁繩,讓馬放慢速度。伸手抱住子卿,在他耳邊委屈道:“原來你還記得我身上有傷啊……我以為你隻知道那什麼王子受傷了呢。”
“喬陽!”子卿推開喬陽,正色瞪著他:“恪羅他是為我們才受的傷!我隻是想照顧他……”
柳喬陽再次抱緊子卿,滿臉溫柔:“我知道,我又沒怪你。我隻是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