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著連城璧走了進來,後麵竟然是風四娘!
一隻很白,很秀氣的手,手腕纖秀,手指柔細,它正握在風四娘的手臂上。手的主人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
楊開泰帶著冰冰也走了進來,他想衝過去救風四娘,冰冰卻緊緊的拽住了他。
蕭十一郎的的瞳孔在收縮,手握緊刀柄,盯著小公子,冷冷道:“放開他!”
刀是割鹿刀,手是蕭十一郎的手,無論難看見這隻手握住了這柄刀,都一定再也笑不出的。
小公子卻笑了起來:“這次你就是磕一百個頭也不行了!”
她的眼睛閃著陰狠的光低頭對還在醉著的連城璧說道:“你不是也很想殺他嗎,讓我來幫你吧。”
那個名喚花如玉的美麗男子聽見他的話,轉頭對蕭十一郎微笑道:“難道你不想救風四娘了嗎?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因為隻要你的刀一出鞘,你就得看著她死了,我保證一定死得很慘。解下你的刀,我就放開她。”
楊開泰看著他,眼裏滿是祈求。蕭十一郎連一句話都沒有再問,揚手便要拋下割鹿刀。
就在此時,一柄短劍已刺入小公子的心口。同時,蕭十一郎的刀也已經插進花如玉的心髒。
好快的劍,好快的刀。
小公子已倒下瞪著他,好像還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她從未想到自己也和別人一樣,也死得如此簡單。
然後,她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甜笑,瞧著連城璧,柔聲道:“我真該謝謝你,原來‘死’竟是件這麼容易的事,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辛辛苦苦地活著呢?你說是麼?”
月色依舊,夜色依舊。
連城璧突然暈了過去,蕭十一郎接著他立刻從窗子跳了出去。
風四娘終於吐出口氣,忽然發現冷汗己濕透了內衣。她盯著楊開泰問道:“蕭十一郎腿上的傷哪來的?”
楊開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吞吞吐吐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冰冰喃喃的歎道:“果然,那一夜其實不是蕭十一郎嗎?”
風四娘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為什麼?”
“我趕過去的時候正看見蕭十一郎,他為了抵製藥性把割鹿刀插進了自己的大腿。而你身上的餘毒未清,又加上春[yào],如若不及時紓解,我們也不能預料會出什麼事。”
除了蕭十一郎,風四娘不會允許任何男人觸碰自己的。可是蕭十一郎是決不可能同意的,讓他背叛連城璧不如殺了來得快。
這些道理,所有人都很清楚。看不清,隻是因為當局者迷。
冰冰悄悄退出了房間,還為他們關上了門。已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剩下的事也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
蕭十一郎看著在躺椅上悠閑看書的人,哀聲喚道:“城壁,你先吃一點東西啊!”
果然,就算知道了事實,還是會生氣嗎?
連城璧頭都不抬:“讓你跪你就跪,你還真是聽話。”
蕭十一郎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先吃東西,讓我跪一宿都可以。”
連城璧的眼睛終於從書上移到他身上。
他不是生他的氣啊,他在害怕而已。
前幾天那個仿佛連心都死掉了自己讓他很害怕,不知不覺中,對蕭十一郎的眷戀已經這樣深了嗎?如果他離開了,那麼這樣無情的世間,自己一個人該怎樣穿過無盡晝夜?
連城璧伸手把他拉起來,臉埋進他的胸口。
有什麼好怕的,他該相信他的,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的蕭十一郎,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還會在的。
蕭十一郎圈著他,直到現在才真正安心:“城壁啊,城壁……”
第14章 番外 梅花落
那天清晨,蕭十一郎就提到一句小公子,就被連城璧趕到門外了。
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想到了以前的舊事。蕭十一郎穿著單衣站在門外苦惱的想著,到底是哪一件?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像是剛剛才停,滿世界鋪天蓋地的都是白色。院子中一棵老梅樹開的正好,暗香幽幽浮動。
蕭十一郎忍不住抖了抖,用力拍門 “城壁!那次小公子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真的什麼都沒看!”
“是她自己撲上來的啊,我一點都沒有碰到她……”
當真是,越說越細,越描越黑。
屋裏的人一直沉默,像是打定主意不願搭理他了。蕭十一郎緊了緊身上的一層衣服,決定另想辦法。
此時,突然有一個小丫鬟路過院門,蕭十一郎的笑容剛展開,那小姑娘立刻像驚弓的兔子一樣跑開了。
蕭十一郎的笑容僵在臉上,悶悶地想,這下好了,再過一會兒,全山莊的人都會知道他又被連城璧關到門外了。
上次他被趕出來時,纏著一個丫鬟給他拿來一套衣服。後來,那個女孩被連城璧罰的很特別狠。現在,估計連路過的人都不會有了。
蕭十一郎認命的轉過身,柔柔地喚:“城壁,外邊真的好冷。你看,梅花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