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父親的困惑(2 / 2)

我讓步了?還是想通了?不!孩子們之間的友情也要通過他們喜愛的方式去表達、去傳遞嘛,父母為何橫加幹涉呢?妻子是個熱情好客的人,燒得一手好菜。但是招待這些十多歲的孩子們,在家還屬首次。那天,星期日一大早,她就去贍買了數量足足的新鮮蔬菜和魚、肉。

孩子的同學陸續到來,我了解到,這些學生中,有的是全年級學習成績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有的則成績平平。我隨意地與他們聊天,以期融化無形的隔膜。開始用餐時,小將們顯示出生梘勃勃的朝氣?如一隻隻矯健活潑的小老虎,先上的幾盤涼菜頃刻間一掃而空,特別是端上那盤扒皮魚時,場麵更是生動,有個胖胖的孩子,虎氣生生地一筷子下去夾去了三隻,接二連三,魚兒全飛光了。妻子見機行事,采取了措施,立即燒起一大鍋菜,以充足的數量蛹控餐桌上的“市場”,看著一個個躍躍欲試的孩子,更覺純潔和可愛。孩子就是孩子,包括吃飯就餐,也是這樣的具有孩子特色。為使他們的小世界氣氛更加寬鬆和自由,我悄悄離開餐桌,到內問去翻看圖書,卻在聆聽他們海闊天空的交談。

果然,我離開餐桌舌孩子們的話更多了,從××新書到××雜誌,從××教師的教學到××教師的脾氣,從某部新電影到打電子遊戲機。特別是當他們談到××學生患了敗咀症,家中生活困難,沒錢看病的話題時,使我倍感震動,池們好似在商量發起為這一學生捐款的事.一個學生擬一篇題名為《血濃於水》,副題為“獻上你的一片愛心、”的文章,準備寫好後讓該學校的廣播室播出。

不久以後,一次學生家長會上,校長向家長們宣布一條消息,該校兩名患敗血症的同學,在家庭無法支付醫牙費的情況下,學生們自動捐款,僅一個年級的八個班捐款就達九十餘元我感動了,開始以一種敬慕的感情去理解今天的孩子。平時聽到一些中老人這樣的議論和歎息:

“唉,如今的孩子,沒個樣子!”

“是啊!上個中學,一月夥食費就是八九十元,我們那時候學,一個月才吃九元錢。”

“我們上學那時,離家再遠,也是靠‘11號奔馳’啊!哪像現在的學生,騎著車。”

“這麼好的條件,還有那麼多孩子不上學!”“唉!真沒治!”豈止是騎車,還都戴上手表呢。是啊!時代前進了,還能讓孩子們去重複長輩窮困落後的生活嗎?

今天的孩子是比我們活得灑脫,活得大方。然而他們活得也很緊張,也很累。他船都在拚命地過那升大學的獨木橋,過了橋就有另一番天地。可是,就是所有的畢業生門門課程都考試到100分,照樣有絕大多數人進不了理想的學校啊!我們錄取學生的名額是事先定好的,而不是就考生的成績好壞決定的啊!沒辦法,誰讓我們的國力太差.教育事業趕不上呢,也許,想到這些,我們就不該再一味責備已夠苦夠累的孩子們了吧!

參加升學考試去了,我在家打掃兒子的房間,突然發現一封打開的信,啊!是那個棄學從軍的孩子的信,他寫道:。我不是不想學習,我也不是不努力啊!我拚足了勁。可也拚不過他們(指學習好的學生),我也想繼續上,想上重點高中,將來上大學。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爸爸埋怨我沒誌氣,沒出息,唉。不過,你比我強,你要好好努力下去,不要走我的路,要叫你爸爸媽媽高興,不要讓他們為你傷心。

讀過孩子的信,我又一次陷入迷茫和困惑。我沉思著,沉思著,想,孩子,不要太緊張過度了,隻要你努力了,盡到了力量,即使升不上理想的學校,我也不會埋怨你,指責你的。孩子,多可愛的孩子,我愛你們可是,當兒子從考場返回家中.他告訴我,試卷上的作文題正被昨晚來的小康同學言中,這消息不僅沒使我興奮起來,卻叉一次把我推進更深的迷茫和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