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再睜開眼都已經過了中午。

外麵竟然有著淅淅瀝瀝的雨聲,鼬側頭,看到床側那身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浴衣,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尼桑呢?這不是他的浴衣嗎?

鳳的行李……也就隻有那一個小卷軸而已,在屋裏尋不到他哥還在的痕跡之後,鼬莫名的恐慌了。

顧不得打點一下自己的儀表,鼬立刻拉開門要出去看看鳳還在不在。

倒是把站在房門前端著食盤正打算進屋的鳳嚇了一跳,“怎麼了?鼬,慌慌張張的。”

“……”鼬也愣了一下,看了眼眼前的鳳——身著一身黑底紅雲的袍子,整個人相比較於穿著寬鬆的白色印花浴衣想比,多了一股肅殺的感覺。

事實上,鳳覺得自己不怎麼睡得著,而再跟鼬躺在一起,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所以就跑去折騰蠍了,這會兒才帶著午飯回來打算叫鼬起床。

蠍正坐在自己屋裏雕琢著一隻新的傀儡手,看見鳳進來,揶揄了一句:“怎麼舍得到我這裏來?”就繼續他手裏的活計,由得鳳去了。

“瞧你這話說的。”鳳也不客氣的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嗅了嗅:“沒加什麼作料吧?”

“沒,藥不死你,喝吧。”蠍斜了鳳一眼,看他唇角帶著愉悅的笑容,沉吟片刻:“你這表情……怎麼跟偷了腥的貓兒似的。”

鳳抽抽嘴角,有個太了解你的朋友有時還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好事。“別光說我,你打算吊著迪達拉到什麼時候,小家夥都找我告狀去了。”

蠍也收起了做了一半的傀儡手,“我沒打算怎麼樣他。”

“別開玩笑了,你喜歡他不是嗎?”鳳低頭吹了吹杯裏的熱茶,然後才滿足的喝了一口。“能遇見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更何況他也喜歡你,蠍,你還在等什麼呢?”

“我記得你應該最討厭等待了不是嗎?”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改變的東西。”蠍隻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出來,蠍。”鳳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說道:“隔著個殼子說話不舒服。”

蠍猶豫了片刻,還是從緋流琥裏出來了。

因為把自己變成傀儡,歲月便再也不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留下痕跡。十五年前他是這個樣子,如今亦然。

“這才是你猶豫的原因吧。”鳳拄著頭看著眼前緋色發絲的少年。

“……”蠍沉默了半天,歎口氣:“我突然覺得你很討厭。”

“彼此彼此。”鳳低頭喝茶。

“……十年、二十年之後,我還是這個模樣。但是迪達拉會變老,會死去。”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握緊又鬆開,看起來和平常人的手沒有任何不同,但是那種輕微的傀儡活動的“卡塔卡塔”的聲音,卻讓他無法自欺欺人。

“與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沒有過。”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後悔遇見我了?”鳳瞧了瞧又陷入沉默的蠍,“蠍,我早說過,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永恒的。”

“我是、迪達拉是,你也是。”鳳偏頭看向窗外的雨。“你不會真的打算讓自己一輩子都是現在這個狀態吧。”

“哼,你當說變回去就變回去。”蠍也不是沒想過重新變回一個人,他自己的身體他當初也有留著,隻是哪有那麼容易。

鳳笑笑:“關鍵是你想不想,會有辦法的,既然能變成傀儡,就能變回人。”

等了半天,鳳才聽到蠍的聲音:“或許吧。”

嘛~看來迪達拉要高興的幾天睡不著覺了。鳳在心裏感歎了一句。看著朋友們一個個找到自己的歸宿,好像也挺不錯的。

兩人靜靜的坐了很久,鳳用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緣,突然說道:“對了,過兩天我們就離開吧。”

蠍這回是真的沒看透鳳在想什麼:“花魁大賽還有一個月才結束,你不是想宇智波鼬想了很多年,為什麼不等那之後再離開。”

“看見他過的還好我就滿足了。”鳳抿抿唇,“首領幾個月前說過,木葉六十年要正式啟動尾獸收集計劃。蠍,我們沒時間再這樣悠閑下去了。”

“你不是推測過,這一次計劃不會成功,相反要拖到再三年後嗎?”說起正事,蠍也立刻收斂了玩笑的心思。

“事怕萬一。”鳳用手指敲敲桌子:“尤其對於你我而言,一尾和九尾的人柱力都還是孩子,他們現在不可能具備和曉抗衡的實力。”

“何況你我都有相當長的時間沒和村子取得過聯係了,隻怕還要費一段時間……”

“的確。”蠍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細細的讀著,“你覺得幹柿鬼鮫真的已經倒戈到我們這邊來了嗎?”

“恩。”鳳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這個容易輕信人的性格啊……”蠍歎了一口氣,倒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鳳攤攤手。

蠍:“田之國大名的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