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疼?”沈昭在她麵前半蹲下來,一手微微托起足踝,仔細看了兩眼,指腹在淤青的皮膚上摩挲了下。
癢,更多的是細密的疼。葉曉曉對上他的目光,老實承認:“……好像有點疼。”
沈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冰袋一點點敷上來。冰涼的觸感暫時麻痹了疼痛,她被冰得想要瑟縮,但還是忍了忍,漸漸習慣寒冷後,她的目光也慢慢從腳上的手移向了沈昭的臉。
燈光自上而下打過來,照得他的臉溫潤柔和,輪廓分明。
當初葉曉曉看沈昭主演的電影時,曾不止一次將鏡頭暫停在他的臉部特寫上,然後捧著一顆紅心開始心滿意足地舔屏。他的五官天生適合被放在大屏幕上,就算再怎麼近距離看,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在遇見沈昭之前,葉曉曉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膚淺的人,然而在此之後……她無時不刻不在被打臉。
“沈沈,我還沒跟你說過我跟爸談了什麼吧……”她看著他的臉發了會兒怔,突然開口,“之前我爸問我,到底為什麼喜歡你。”
沈昭“嗯”了聲,手上動作沒停。她頓了頓,又繼續:“你長得很好看。”
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實誠坦白的理由,他手上一頓,抬眼望她,微微挑眉:“長得好看?”
“但就算你長得沒那麼好看,我也喜歡。哪裏都喜歡。”葉曉曉回想了遍她在書房裏對葉父的話,“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連相處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時候我就在想,你要是沒那麼優秀就好了。”她看他,“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一想到你,我就跟磕了藥一樣。”
她的告白從來都是簡單粗暴,但就是這麼三言兩語,每次都能精準無比地取悅他。
沈昭徹底停了動作,眸色隨著她每一句話開始加深。葉曉曉還沒意識到危險,低眼去看撫摸著腳踝內側皮膚的那隻手。
冰袋已經在溫暖的室內化了開來,表麵迷蒙的水汽凝結,細小的水珠依附在沈昭修長的手指上,順著指骨緩緩淌下,眼看著水就要滑落滴到地上,她稍微彎下身,下意識地想要擦去水珠。
還沒碰上,手腕就被對方反手握緊。葉曉曉一愣,茫然地看他。
沈昭握著她的手,低頭吻了上來。
當沈昭終於放過自己時,葉曉曉已經困得不成樣子,再怎麼腰酸腿軟都比不上洶湧而來的困意。隱隱約約被抱去洗完澡後,她委屈地裹著被子縮到床邊,半睡半醒間像是又被摟著腰躺回了對方懷裏,彼此十指交扣,眯著的眼被輕輕吻了下。
睡著之前,後悔莫及的葉曉曉腦中後知後覺地飄過一句話。
明知道沈昭惹不得,自己還不知好歹地說那些話,根本,完全,絕對沒經過大腦。
……真的,都是她自己作的死啊。
一覺睡到自然醒。
翌日葉曉曉醒來的時候,時間已臨近中午。她掙紮著從被窩中探出半個腦袋,適應了會兒透過窗簾灑進來的陽光,半睜開眼摸索了下。
身邊的床褥柔軟,觸感冰涼。沈昭已經起床了。
她靠著枕頭坐了會兒,環顧四周,在確認視線內沒有他的身影後,心裏有些隱隱的失落。
說好的早安吻呢?
說好的晨間溫存呢?
果然電視偶像劇裏都是騙人的。
昨晚反反複複,現在葉曉曉的腰還酸著,手指也虛軟無力,但動了動腳腕,似乎沒那麼疼了。
她突然福至心靈,難道是因為傷筋動骨了?
“……”葉曉曉被自己的腦補噎了噎,邊穿衣服邊偏頭往床頭看了眼,一瞥就瞥到張字條。
字條上走筆翩躚,字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粥在鍋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