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
暮色已西沉,夜幕降臨,晚風開始變得冷起來。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將娛樂圈的私藏八卦分享了個遍,吃完最後一盤烤肉,一行人開始收拾東西進屋子。
別墅的一樓大廳燈火通明,吧台上列置著各色各樣的洋酒,不知道是誰關了頂燈,隻留了幾盞旁側小燈。大廳的沙發套具被挪至一旁,中間留出一片舞池,燈光昏暗,音樂聲緩緩響起,有人湊在一起跳起了舞。
張昕瑜姍姍來遲。
葉曉曉吃著蛋糕望向來人。她用她的智商發誓,就在張影後出現的時候,傅澤然雙眼都亮了起來,要是他有尾巴,估計也搖得正歡快。
影後到哪裏都是受歡迎的,張昕瑜一出現,其他人就忙不迭地迎著笑臉上前去套近乎——要知道不是誰都能和影後攀上關係的。
張昕瑜剛從粉絲見麵會上下來,穿著紅色收腰的曳地長裙,妝容精致,整個人都散發著令人豔羨的美麗。她一看到傅澤然閃躲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被戲耍了一回。
——不過影後就是影後,縱然心裏再氣惱,表麵上也不會表露半分,她找了個地方坐下,很快地就與旁人熟絡起來。
隨著張昕瑜的出現,派對的氣氛開始變得愈漸熱烈。有人開大了音樂聲,借著正好的氣氛,眾人聚在一起開始玩起了紙牌遊戲。
“大的喝!”
“哎哎,是澤然吧?”
“怎麼又是我?”
“澤然趕緊的,別磨蹭了!”
有人起哄:“別讓他喝威士忌啊,換白蘭地換白蘭地!”
“幹了幹了!”
已經連著輸了三輪,傅澤然毫不示弱,拿起酒杯一口幹了,把手上的牌扔回去:“再來!今天運氣不好。”
——事實證明運氣不好的不是傅澤然,比起他來,葉曉曉才是當之無愧的黑手。
因為接下來連著的好幾局,她無一例外地,運氣爆棚地,全輸了。
傅澤然將手中的琥珀橙的雞尾酒遞給她,勾住她肩膀,感同身受地安慰:“再幹一杯,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葉曉曉已經喝了三杯同樣的酒,酒量本就不大的她居然能撐到現在,並且看上去十分清明。酒量轉變得太快,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她接過酒,仰頭喝了。
傅澤然遞給她的酒喝起來口感很好,不同於其他酒的辛辣,這種雞尾酒聞著有些橙汁的香氣,入口酸甜醇香,一杯下肚,連帶著胃也開始微微發暖。
有人鼓掌:“漂亮!再來再來!”
遊戲再輪了幾回,雖然葉曉曉的運氣不像之前那樣背,可也零零總總喝下了好幾杯,她都能感覺整個肚子滿是酒水在晃蕩了。
她開始覺得一陣陣頭暈,努力從眩暈中找回一絲絲殘存的理智,她轉頭問傅澤然:
“對了……你說要給我……什麼驚喜來著?”
觥籌交錯,空酒杯占了大半張桌子,眾人附和著要換個遊戲,這時張昕瑜款身站起,頷首表示要走了。
“Party剛開始,昕瑜你怎麼這麼急著走?”傅澤然好不容易能見她一麵,哪會這麼快就讓她離開。他及時勸住了正要離開的張昕瑜,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等等,我給沈哥打個電話,問問他來不來。”
張昕瑜腳步一頓,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她聞言就真的止住了動作,定在原地等他打電話。
沒事打給沈昭,傅澤然也有些緊張,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一聲低沉悅耳的“喂”。
“喂,沈哥,我是澤然。”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隱隱能聽到紙張翻過的聲音:“怎麼了?”
“沈哥你現在有空嗎?”他瞥了眼神色有些期待的張昕瑜,“我和昕瑜還有一些朋友在辦轟趴,今天昕瑜生日,沈哥你有時間來玩玩嗎?”
沈昭正翻閱著文件,眉目不動:“我就不來了,你們玩得開心。”
拒絕的幹脆利落,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傅澤然心下沮喪,正想寒暄兩句後掛電話,手肘處的毛衣就被人拉住了。
葉曉曉湊近他,腳步有些不穩,神色也帶著十足的疑惑:“你還沒告訴我……是什麼驚喜啊?”
傅澤然心虛,其實他就是打個幌子把葉曉曉找來,多一個人多些氣氛,沒想到一句話被她記到現在。他想著掛完電話以後再和她解釋,於是對著手機:“沈哥,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忙——”
沈昭開口:“你剛剛說,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昕瑜……”
“還有呢?”
葉曉曉眯起眼,沾著酒氣重新湊近手機:“還……還有我。”
傅澤然尷尬地把人挪開:“不好意思沈哥,我一個朋友喝醉了,我不打擾你了……”
“我過來。”
他有些懵:“啊?”
沈昭聲音沉穩:“你們在哪?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