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雁隻是看著那些捕快，想起了從前自己在軍營中的生活。她雖不敢脫衣服，但大冬天淋著冷水洗浴，或跳進江河裏暢遊一番的痛快事，她沒少幹過。回看現在這具身體，真是跟關山月那具身體沒法比！關雁暗歎一聲，隨手把門掩上：“晚上睡覺前擦一下就行。”
羽鴻就在門外站著，隔著門，低聲向關雁道：“一共不到五百人，你我分兵兩路，每路就隻得兩百個兵卒……太少了。”
關雁道：“無事，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單打獨鬥經驗豐富，隻要能聽指揮，以一敵十都沒有問題。”
“人太少，沒氣勢啊。”
關雁一笑：“哦，梁大統帥作戰，是要靠人數來壯氣勢？”
“也不……”
關雁道：“那就是你自己心頭怵了世家，才會覺得人少了沒氣勢。”羽鴻從懂事就聽說了世家，這些年也感受到世家慢慢地對皇族和皇權的蠶食，羽鴻小小年紀也能感受到世家的步步進逼，這樣一種長期的心理壓力，不能不在羽鴻的心裏刻上懼怕世家的陰影。關山月重生而來，她對世家的認識，僅限於理性認知，並沒有切實的感受，世家對關雁沒有形成心理壓製，關雁才無所畏懼。
關雁其實不能理解羽鴻對世家的心理，還是柔聲道：“別怕，沒事的，我都計劃好了。後天是動手的日子，明天晌午後我們就進城去，在城裏歇一夜，具體勘探一下世家的位置，預先分派人手，每道側門和角門派三個人封守，後門派十人封堵，裏麵的人若要強行突圍，可殺。若是人太多，守不住，就燃放竹炮，相鄰兩門各派一人增援。他們若要跳牆而逃，那就沒法子了，我們人太少，不可能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我們從大門進去，就正大光明進去宣旨，要把世家的主要當家之人，都召集攏來。宣旨之後，立即抓人，動作要快，不能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咱們這裏抓人的同時，派人去通知州衙，讓曲州州衙知州大人立即發兵，接管查封兩大世家，我們提了主要人犯，最好能在後天午後上路，要盡快離開曲州他們的老巢，以防不測。行動中，宣旨，堵門，抓人，知會知州大人這幾個環節的時機要掌握好，不能亂了步驟。你看，如此安排，可有遺漏？”
縣衙無兵，隻能多些捕快編製，這些捕快既要維護縣城治安，又要負責守衛縣城。州衙就有地方兵編製了，稱為州司，州司長官同時接受知州大人的轄治，和高一級的郡司長官轄治。當年，莫華皓初初從軍，就是在曲州司做的副長官。州司是最基礎的地方駐軍，一般征兵，新兵都是先就近進入州司兵營，然後兵部再根據州司送上來的花名冊往各大駐區調兵。州司的司兵人數不定，時有增減，常年維持在兩千人左右。
羽鴻知道關雁是在跟自己提前商議抄家的具體行動計劃，心頭舒服，想了想，道：“我就怕那位曲州知州譚大人會磨磨蹭蹭，不會快速帶兵前來增援接手。”
其實關雁隻是看著那些捕快，想起了從前自己在軍營中的生活。她雖不敢脫衣服，但大冬天淋著冷水洗浴，或跳進江河裏暢遊一番的痛快事，她沒少幹過。回看現在這具身體，真是跟關山月那具身體沒法比！關雁暗歎一聲，隨手把門掩上：“晚上睡覺前擦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