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臣們都提不出人選,景龍帝失望之極,準備取消行動之時,理王跪前幾步,叩首道:“兒臣有一人舉薦。”
“那還不快說?!”
“此人乃是個小娘子,就是兒臣府上的那位關姬,父皇為了分辯她是不是已經故去的宛四娘子,也曾親自召見過她。”
理王一說,景龍帝就想起來了,那個給他留下濃烈印象,又極其剛豔,獨具一格的女子。但是,那女子再怎麼特別,終究還是個女子,隻怕擔當不起這樣的大事。
景龍帝一時沉默,理王又道:“兒臣知道父皇的事情幹係著天下蒼生,兒臣絕不敢胡亂舉薦。兒臣舉薦她,絕不是因為她是兒臣府上的人,而是她有足夠的能力提綱此事。兒臣府上的府兵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從一盤散沙到軍律嚴明,從不堪一擊到……可以稱得上是目前鳳都城裏最有戰鬥力的隊伍。去年那京郊劫銀案,是她帶著府兵抓獲的,鷹軍衝擊皇宮,是她帶著府兵第一個馳援。兒臣認為,她是極其適合的人選,不能因為她是女子就輕視於她。”
“她不能帶著你府上的府兵出城!”
“剛才兒臣說過了,她會帶兵,更會練兵,隻要把兵卒交到她手裏,沒有她訓不服的兵!”
可是景龍帝想到關姬又羸弱的跟美人燈一樣,風一吹就要滅的身體,實在不放心。就那麼嬌弱的身體,怎麼去訓服桀驁的兵卒?關姬能夠訓服府兵,隻怕是因為有理王撐腰,府兵不敢不聽關姬的,到外地呢?沒有了理王的撐腰,莫說訓服兵卒,隻怕她自己還會被兵卒們吃了!
理王聽了景龍帝的顧忌又道:“父皇放寬心,關姬手下訓練了四個女兵,如今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尋常兵卒都不是對手,她們足以保護關姬。兒臣願意跟她同赴曲州,這一路,兒臣也會照顧她……兒臣所說的‘照顧’,隻是在路上照顧她的身體,她做正事,不用兒臣操心。對了,她身邊有個女兵懂得醫術,原是太醫院的醫工,這路上若有個什麼傷風邪寒,那女兵盡可應付。”
景龍帝訝然了:“你願意去曲州?”曲州有兩個世家,一個李氏,一個莫氏。理王娶了李氏的分支嫡女為妾妃,怎麼說也是姻親關係,派理王去抄李氏,顯得極不合適。至於莫氏,景龍帝素知理王跟莫家的十六郎莫華皓在梁州邊關相交極厚,若是理王跑去抄了莫氏的家,那莫十六還不得恨死理王了?原本的生死之交,就會在一瞬間變成生死仇敵,景龍帝到底疼惜這個兒子,不想讓兒子遭受這樣的打擊和煎熬,他本意是想把理王派往除了曲州以外的其他三個地方。
理王本來也不想去曲州得罪李氏和莫氏,但為了能在路上照顧關姬,並且曲州這一路,又是最惡險的一路,理王也怕其他三個校尉拿不下曲州。理王考慮再三,為了大事,隻能把私情丟在一邊,頗是沉重地道:“兒臣願跟關姬同赴曲州。兒臣願以理王府合府上下替關姬擔保,她一定能當此重任,凱旋歸來。還請父皇不要因為她是女子而歧視。如此大好機會,如果父皇因為關姬是個女子而放棄了,隻怕在父皇的有生之年,不能再等到第二次機會。”
就在大臣們都提不出人選,景龍帝失望之極,準備取消行動之時,理王跪前幾步,叩首道:“兒臣有一人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