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陷害關姬,破壞掉這樁婚事,也必須要做到天衣無縫,要讓寧王看不出自己在中間做了手腳。絕對不能留下羽鳳西隨時都有可能說漏嘴這麼大的破洞和把柄。
鄧王妃的目光雖隻局限於後宅,不了解朝堂之事,但她還算是明白事理之人,一想清楚了此事中的關竅,便沒有再多糾纏,立即作色向跪在自己跟前的宋妃的丫環婆子叱道:“混帳東西,你們難道沒聽見小世子說的話?還是說你們覺得小世子說的是謊話?你們自己沒有攙扶好世子妃,致使世子妃摔倒受傷,還敢陷誣關娘子?來人呀,把這起目無主上,誣陷主子的賤婢拖下去,按照府規好生責罰,要好好刹刹這起奴才糾眾欺主的氣焰!”
鄧王妃帶了不少強壯的婆子姑姑來,本來是為了對付關姬手下的幾個婢女的,現下得了鄧王妃的號令,一擁而上,把宋妃身邊的一眾丫環婆子跟捉小雞似的提拿了下去。
那些宋妃身邊的丫環婆子本來是得了主子的授意,叫她們攀誣關姬的,沒想到形勢忽然逆轉,鄧王妃忽然責怪他們糾眾欺主來,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隻本能地向鄧王妃求饒。鄧王妃鐵青著臉沒答理,她們能成為宋妃的貼身心腹,人自然是靈光的,不會那麼沒腦子地把主子叫她們攀誣關姬的話叫嚷出來,心頭再委屈,也隻得弱弱的求饒幾句,不敢掙紮地被粗暴地拖走了。
打發走了宋妃的人,鄧王妃才向關雁淡淡道:“起來吧。西兒既說了跟你沒關係,自然不是你的責任。你處置府務辛苦了,今兒彈琴又傷了手指,還嘔了血,嘖,這身體也太差了,快起來,莫又冷傷了膝蓋。”
等關雁站起來了,鄧王妃才向屋內行去,一邊走,一邊吩咐下人去請大夫。柏尋寒出來,簡單稟告了一下宋妃的病情,說滑胎已經開始了,無可挽回。
宋妃其實早就醒了,隻是她痛得實在沒力氣動彈,神誌恍惚中知道在自己身邊的不是自己人,便索性裝暈忍痛。柏尋寒因學的是傷科骨科,倒用了一些止疼的手法,幫宋妃鎮痛。
鄧王妃進來後,便極是和靄可親地安慰開解了宋妃一番,囑咐她養好身體,這胎滑了,隻是跟宋妃沒有母子緣,不要太過傷心,反正人還年輕,還有機會。宋妃也強振心神,應答了幾句,表示自己沒有保護好胎兒,錯在自己,顯得極是自責愧疚。
關雁幾個人冷冷地看著這婆媳兩個作秀。
沒多久,大夫來了,好巧不巧,正是柏尋寒給關雁推薦的那位肖博士。因宋妃病情緊急,肖博士進了房間後,便一頭紮進救人的事情中,沒看見站在邊上的柏尋寒。
宋妃雖是滑胎,但就女科來說,也要當成一次正常生產來處理,因此,宋妃萬萬不能移動,更不能敞了風,受了寒,她便在關雁的客院裏暫且住下了。鄧王妃另外給關雁安排了一處安置的客院,叫關雁搬過去暫住一晚。
就算要陷害關姬,破壞掉這樁婚事,也必須要做到天衣無縫,要讓寧王看不出自己在中間做了手腳。絕對不能留下羽鳳西隨時都有可能說漏嘴這麼大的破洞和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