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心頭煩悶異常,偏生那些仆婦們還來求她替她們作主,簡直是給她添堵,大不耐煩地道:“都起來,哭哭啼啼象什麼樣?本王妃自有主張。”於是仆婦們便都站了起來,擦了眼淚,自動地站到了寧王妃的身後,等著寧王妃為她們作主。
就在仆婦們站起來之時,寧王妃就看見關雁忽然跪在了地上,她心頭一奇,關雁明明占據著上風,控製著局麵,怎麼忽然對自己跪下去?莫非她忽然想明白了?後悔了?準備對自己磕頭認錯了?不過,寧王妃沒有盲目樂觀,她隻是疑惑地看著關雁。
隻見關雁不說話,俯下身,伸出右隻手在青石板的地麵上抹了幾抹,抬手一看,寧王妃看見關雁那白嫩的手掌上沾了些灰塵。大約關雁嫌手掌上的灰塵不夠多,又在地上換個地方抹了幾抹,又看了看手掌上的灰,隨後反手把那手上的灰塵按印在了自己左臉上。
從寧王妃的角度看過去,隻覺關雁臉上,宛然被人大力摑出了個清晰的四根指印出來。因著燈光,火光,月光,星光的微弱光線,朦朦朧朧之下,看不真切顏色,一時分不清那是灰塵沾到臉上,還是被摑出來的瘀痕,反正都是淡淡地若有若無地四根黑印子。
寧王妃滿心疑惑,不知道關雁往自己臉上抹個指印是要幹什麼,隨後,她聽見關雁說道:“你們都來,照我這麼做,你們兩邊都抹上。”
關雁忽然跪到地上抹灰按印,不光寧王妃看見了,宋妃看見了,千菱幾個也都看見了,全都大惑不解地看著關雁,不知她要幹什麼。
不過千菱幾個聽慣了關雁的號令,雖然不明白關雁要做什麼,她們幾個加上覃媼,汪嫂,以及汪嫂手下的幾個小丫頭全都跪到關雁身後,照著關雁的樣子抹灰按印。
宋妃瞧著,到底人年輕,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關雁不答,也沒住手,抬手把手上的灰土抹到了頭發了,然後五指成爪,在頭發上抓了幾抓,原本梳得一絲不亂的頭發,便稍稍有些鬆動淩亂,頭發上的釵環,搖搖欲墮。再然後,關雁又把自己的領口輕輕扯了幾下,原本熨貼嚴整的衣領,便豁開了一點點口子……
寧王妃看到關雁這些舉動,雖然還不太明白關雁想幹什麼,但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忙喝止道:“住手,你這是幹什麼?”
關雁隻是讓自己看上去略略有些狼狽而已,整體來看,還算是在比較正常的範圍,她並不理會寧王妃的問話,回頭看了看她身體的幾個丫頭,囑咐道:“不要做得太過了。”
正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速度很快地向訪露榭方向而來,關雁立即伏身在地,抖著聲,向寧王妃求懇道:“奴家求娘娘,便饒了她們幾個吧,她們幾個好歹是為了護著奴家,並不是要跟娘娘作對,更無意冒犯娘娘,求娘娘饒了她們,娘娘要怎麼處罰奴家,奴家都情願領受,不敢有半句怨言,奴家明白娘娘教訓奴家,都是為奴家好,奴家銘感五內,隻是求娘娘饒了奴家的丫頭,她們還小,奴家以後好生管教她們,保證叫她們不再衝撞到娘娘……”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叩頭,以額觸地,額頭略沾塵埃,聲音帶著明顯的哭音,但是關雁又極力忍住,那淚花兒就在眼眶裏打轉,泫然欲滴而未滴,正是一個有教養的世家小娘子的矜持模樣。
寧王妃心頭煩悶異常,偏生那些仆婦們還來求她替她們作主,簡直是給她添堵,大不耐煩地道:“都起來,哭哭啼啼象什麼樣?本王妃自有主張。”於是仆婦們便都站了起來,擦了眼淚,自動地站到了寧王妃的身後,等著寧王妃為她們作主。
就在仆婦們站起來之時,寧王妃就看見關雁忽然跪在了地上,她心頭一奇,關雁明明占據著上風,控製著局麵,怎麼忽然對自己跪下去?莫非她忽然想明白了?後悔了?準備對自己磕頭認錯了?不過,寧王妃沒有盲目樂觀,她隻是疑惑地看著關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