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東西就要開始密談了？關雁道：“小山，你出去玩會。”等小山出去了，關雁又向木王妃道：“我身子骨弱，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要發病，一刻都離不得柏小娘呢。她不是王府中人，嘴也穩，娘娘但請放心，有話直說。”
木王妃說道：“本妃不止一次去秦園賞菊，往年賞菊，也不勞師動眾，擺什麼王妃儀仗。今次賞菊，殿下主動叫本妃擺出王妃儀仗，這其中……隻怕是為了關娘子吧？”
關雁沒有說話。
木王妃道：“本妃並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過關娘子既然願意替本妃操勞擺這個儀仗，本妃自不會拒絕關娘子的好意，關娘子想擺，本妃可以配合關娘子。本妃也不想過問關娘子為什麼要替本妃擺出王妃儀仗，用意何在，目的何在。隻是……人都會有難處，本妃也有難處，要請關娘子幫忙。”
關雁道：“娘娘有話，盡管吩咐。”
“吩咐不敢當，確然是本妃有事相求於娘子。”說到這裏，木王妃的語氣就有些猶豫遲疑：“以前關娘子在王府的身份不明確，有些話便不好說。如今關娘子已經應了寧親王府的親事，遲早要嫁過去，便可以不算是我理王府的人了。也可以說，關娘子跟殿下的關係，僅止於王爺和客卿，上司和下屬這兩種關係。”
“是。”關雁心頭卻警覺起來，木王妃為什麼要把她和理王的關係歸置得那麼清楚？
說到這裏，木王妃便不往下說了，垂著頭，隻管撥弄茶盅裏的茶葉子。倒是她身邊的孟媼湊上來說道：“殿下如今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老大不小了，可是他膝下，隻得一兒一女，子嗣委實單薄，尤其那兒子還不是嫡出的。雖然現在殿下隻是郡王，但是……說句不恭謹的話，等陛下大行，新帝登基之後，殿下總歸是要晉封親王的，難道那時候，便讓個庶子承襲了爵位？”
關雁疑惑地看了看木王妃，沒懂，問道：“難道庶子不能襲爵？”理王目前隻得一兒一女，和那些年紀差不多的皇族宗室或是世家勳貴相比，確實算是子嗣單薄。不過，似乎理王的子嗣跟她沒什麼關係吧？
孟媼道：“庶子襲爵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娘娘能誕下嫡子，將來襲爵的自然該是娘娘生的孩兒。”
關雁更疑惑地看向木王妃：“娘娘想生兒子，那就生唄。”就算木王妃隻會生女兒，找她幹什麼？她又不會教人生兒子。
說到關鍵地方，孟媼也覺得難地措詞，她雖然已經是做祖母的人了，可是閨房中的私密話，她還是覺得不好宣之於口，何況她要說的是王爺和王妃之間的私密事，更不好措詞，再加上對方還是個沒出嫁的小娘子，這話更是難說。在關雁清澈透亮的目光中，十分尷尬地咳道：“生兒子並不是娘娘一個人的事。”
不管是關山月還是宛雁，都是黃花大閨女，宛雁直到臨死前才跟羽鴻歡好了一次，她們連怎麼跟人做夫妻都不太清楚，更別說生孩子了。關雁聽了，建議道：“找接生婆啊。”關雁記得，關山月的繼母生孩子的時候，都直嚷著快找接生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