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羽鴻覺得哪怕象現在這樣隻是坐在一起，不說話，他心裏也覺得歡喜。
見羽鴻坐在自己身邊，良久未語，關雁笑道：“你今兒不怕被人瞧見了？”
“府裏人都知道了，你是客卿，本王怕啥？”
“可這是家姬的院子。”
“所以，叫你換個好點的院子住。”
“不搬。”
羽鴻無法，道：“這樣吧，把你這訪露榭從問香雅居裏分出來，角門外麵，還是家姬們住的問香雅居。這道後院門就變成訪露榭正門，以後你的院子就打這正門進出，不從問香雅居那邊繞道了。明兒本王就叫顏媼派匠作來，給你這客卿小院再改建改建，把院子再往外麵擴一擴，另外再起幾間屋子，住寬敞一些……”
當初這訪露榭本就不是用來住人的，改建得也很匆忙潦草，羽鴻想著關雁會長住，便計劃著起幾間正經住人的磚瓦房，隻是打量著訪露榭的大小，若是要新起幾間屋子，勢必要占用院壩，可院壩是關雁要拿來操練兵卒用的，占用不得，這可怎麼辦？
關雁本來笑盈盈地看著羽鴻給她規劃新院落，看著羽鴻撓頭抓腦地苦惱地基不夠用，覺得羽鴻煩惱的樣子既有幾分可愛，又讓人有那麼一點點心痛。隻是忽然間，關雁頭腦裏又閃過一次熟悉的“心念一閃”，關雁不及多想，本能似的指著左手一側的院牆道：“這道院牆後麵，是後宅的院牆，不如把這兩道院牆拆了，從後宅裏圈點地方出來修屋子。”
“圈後宅的地？牆那邊是後宅的什麼地方？”
“是寄嵐水院的後園子，種了花木，砌了山石，不過除了負責灑掃和打理園子的下人，基本沒人去那裏。”寄嵐水院是夫人宛氏居住的院子。
羽鴻奇道：“你怎麼知道？”
關雁當然不知道院牆後是後宅的什麼地方，全是宛雁在“一閃”之間告訴她的，她淡淡地，大言不慚地道：“本帥既在此安營紮寨，豈能不把周圍四邊的地形地貌，來路去勢勘探清楚，陷己於被動？”
明明是強詞奪理，羽鴻聽著，卻覺得關雁此言極合兵家常理，便不再見疑。
看看時辰，羽鴻也已在訪露榭裏呆了不少時間了，就算羽鴻自己不怕招人話柄，也怕連累了關雁被人閑話，便站起來準備告辭，關雁還慵懶地坐著，問道：“你此來，就隻想跟我說嚴王妃被賜死的事？”
羽鴻便問道：“華王戕害血親案已經了結了，你的下一步呢？”
關雁無聲地一笑：“能抓到華王案，打擊到華王，隻是一個偶爾的機會。我不過一個王府客卿，如何能操縱皇子間的爭權奪位？哪有什麼下一步？關某是兵家，不是謀士，殿下，你太高看關某了。”
“那你勸本王‘良臣擇主而事’，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很好理解。但是如果殿下謹守對陛下的承諾，不參予皇位之爭，作為理王府的客卿，關某自然也當束手做壁上觀。”
羽鴻就站在關雁身後側，她把頭倚在椅背上，從下方仰望著羽鴻，羽鴻也低頭看著關雁，良久，羽鴻才緩緩問道：“你心中的明主是誰？”
“太子羽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