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菱小山雖然也不理解關雁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們知道關雁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必定是在救人,關雁絕不會冒著自毀清譽的風險去親吻一個死小孩,見那些丫頭婆子要衝上來搶人,她們不等關雁吩咐,趕緊出手攔阻,沒幾下就把那些丫頭婆子打趴在岸邊的稀泥上。
後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外庭那邊早得了信,但華王羽霖剛接完聖旨,正陪著香公公說話,分不開身,華王府長吏便親自帶著一幹屬官和仆役趕了過來,恰好華王羽霖的嚴王妃接過皇後懿旨和淑貴妃的恩賞後,也慌慌忙忙地趕過來。
一幹人還沒到岸上,遠遠的就看見關雁死命拍打小孩子胸口後,又湊嘴上去親了兩口,親了之後,又用手用力地死命拍打小孩的胸口。華王府長吏一看,嚇得臉都青了,憤怒得直顫抖,叫道:“還不快把那瘋女人拿下?!”
先前就看看兩個丫環模樣的小娘子把十幾個丫環婆子打倒在稀泥裏,當下便有幾個外庭華王府的王府護衛衝了上去。小山雖有些怯懼,但見千菱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她便也鼓起勇氣,跟著千菱衝上去,想要攔住王府護衛靠近關雁。
衝在最前的護衛雖然見過兩個小娘子的凶悍,見兩個小娘子一左一右迎麵攔了上來,卻也沒放在心上,欺身穿進兩人中間,雙臂一分,便想把兩個小娘子掃倒在地,不想,兩個小娘子把身一側,避過他的雙拳分擊,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奮力一扭一摔。那護衛便騰雲駕霧一般,被兩個小娘子各揪一手,摔了出去!
其他護衛一看,一擁而上,也不談什麼以多欺少,更不談什麼好男不跟女鬥,幾下就把千菱小山拿下了,反扣了手,摁在稀泥裏。就算如此,王府護衛的臉也丟光了!
拿下千菱小山後,護衛幾步就衝到了關雁跟前,他們見關雁身上那件衣服,雖然又是水泡,又糊了稀泥,但看那衣料就極其金貴,不是普通人能穿的,不敢冒犯,道:“小娘子,快放開小世子!”
關雁不理,繼續拍打,護衛正要上去強搶,那小孩子忽然“哦”一聲,張嘴嘔出一口水來。眾人瞪大了眼睛,盯道小孩,叫道:“小世子!小世子活轉來了……!”
千菱則掙紮著叫道:“放開我,我們娘子是在救人!”
關雁輕輕把小孩的身體扶側起來,又拍打他的後背,讓他把湖水吐出來,然後伸手在他鼻下試了試呼吸,小孩雖然尚未清醒,但已經有了微弱的呼吸,她臉上浮起一個虛弱的笑容:“沒事了……”
一個護衛上去把小孩子接了過去,立即便有好幾個丫環姑姑不顧肮髒,撲上去搶著接小孩子,又由華王府的仆婦引導著往附近的客房休息,她們簇擁著小孩走了,站在堤岸上的王府長吏一疊聲直叫:“快請太醫!”
當護衛接過孩子,關雁隻覺得做完了一樁大事,覺得把渾身的力氣都使完了,一向壓在她心口上的大石,沉重無比,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由得張開嘴,又喘又咳,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千菱小山一看,在王府護衛的壓製下掙紮得更厲害了,哭叫道:“我們娘子暈過去了……快救她啊!放開我們,我們娘子有癆症!仔細癆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