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拒獻琴藝(2 / 2)

關雁一再直言相拒,實在不給主人家麵子,便有幾個宗室想發作,正在這裏,又有仆役來稟告,說有朝堂大員重臣前來道賀。華王羽霖不好逼勒,便乘機下台收科,丟開撫琴話題,叫西閤祭酒(王府中專職引導招待賓客的官吏,從七品)引導各位皇子宗室入座,他自己出去迎接貴賓。

那些先來的皇子宗室早已經在西閤祭酒的引導下帶入座,他們帶來的嬌僮美婢仆役等便站在他們身後伺候。

西閤祭酒得了吩咐,笑臉盈盈地引導著理王羽鴻去早已給他安排好的座位坐下,叫婢女上了茶,正要離開,卻被理王羽鴻叫住,道:“本王府上這位客卿,乃是受貴府華王殿下相邀而來,當有一席之地。”

那西閤祭酒也親耳聽見華王承認邀約了關姬的,不過關姬是理王府客卿的身份,當不得主位,便叫小童搬了張小茶幾,安頓在理王左側背後,請關姬入坐,亦上了茶。關姬的座位跟禾司馬和焦諮議的座位一字並排,季初五和千菱和小山則侍立在三人之後。

書房裏雖有些皇子宗室覺得關姬這樣一個平民家姬,又被傳蠱惑主上,行徑荒-淫,放-蕩無恥,聲名狼藉,覺得實不配跟他們同處一室,但因關雁是接受了華王以客賓之禮的邀請,又是以理王府客卿的身份赴宴的,因此也不好公然驅逐關姬,就隻好當做沒看見。大家便各自跟自己交好的人談笑,有意無意間,把鴻雁冷落在書房一角。

隨後,受邀的賓客陸續到來,華王羽霖又引了一些朝堂上的二品三品朝堂大員來書房。禾司馬焦諮議和關雁也跟著理王羽鴻向這些大臣們見了禮。

其中有好幾個大臣,回望了關雁,關雁則從容淡定地回以微笑。千菱很是緊張地攙扶著關雁,生怕有大臣認出了關雁。不過,好在這些大人們似乎都不認識關雁,並沒有露出異樣。

隻有一個從三品太仆寺卿低聲詫異地問:“哦?娘子不是姓宛?”關雁斂衽為禮道:“敝姓關。”那人又哦了一聲,道一聲失禮,便轉身離開了。

禾司馬聽了那太仆寺卿的話,偷偷打量著關雁的側臉,一臉沉思之色。

這些後來官吏,想必都是長期在鳳都為官,跟皇子宗室們甚為熟絡,大家也不拘座位,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頗是和睦融洽,隻似乎大家仍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鴻雁。

鴻雁本來都是不善交際應酬之人,別人冷落他們,他們反倒樂得清閑。

羽鴻端坐在位子上,在喧鬧嘈雜的書房裏,靜下心來,默默地喝茶,想著自己的心事。

關雁則豎起耳朵,傾聽皇子宗室,朝堂大臣們的談話,想從其中聽到一些自己關心的內容。

無奈這些皇子宗室朝堂大臣就隻是風花雪月的高談闊論,談論的盡是諸如某某侯府的某嫡女跟某某國公府的某庶子拋了個媚眼;坊間某姬新譜樂曲,妙音天成,日日高朋滿座,知音少年趨之若鶩;某某名寺某花某樹,反季綻放,天降吉兆祥瑞,吸引信徒頂禮膜拜,門庭若市,高香繚繞等等這一類的八卦話題,聽得關雁大為心煩。早知道這些皇子宗室朝堂大臣如此耽於享樂,聚在一起卻完全不討論一點朝政國事,她真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