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繼續喜歡她,她就留下,他若不能接受,她就離開,趁他們都還沉溺未深之時。
她承認,她是喜歡他的,哪怕隔著一層,也是喜歡的。跟羽鴻就此分離,她也許會心痛一時,消沉一時,但她絕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子,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她終將把這一頁翻過去。
她行事,一向爽利,快刀斬亂麻。
“呯”地一聲,易妍打開西廂的門,走了出來,她望著關雁,吃驚得結結巴巴地道:“你、你真的、真的是、宛、宛娘子!”她躲在西廂裏,把關姬跟理王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關雁淡淡地回頭看了易妍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我……”
“你如果想以此要挾我,盡管試試。”關雁站在台階上,回頭俯視著院壩,不再理會身後那個膽怯懦弱如同草芥一般的女子。
關雁沒有選擇時機,直接就在參加華王宴會的關頭跟羽鴻攤牌,本以為,羽鴻總會考慮幾天,這幾天一過,華王的生辰宴會也就過去了。大約這宴會是參加不了了,正考慮著想個什麼辦法把易妍送出府。
不想,次日朝食之後,顏媼帶著府裏的針指坊管事姑姑,拿著衣料和款式圖樣,來給關雁看,叫關雁趕緊選定衣料和款式,針指坊的繡娘們要連夜趕工,才趕得出關雁前往華王府赴宴的新衣衫。
華王府派給關雁的請帖是普通賓客請帖,並不是召請家姬出堂,關雁倒確然沒有相應的衣衫能夠出席這樣隆重的盛會。
顏媼在一邊看著針指坊管事姑姑給關雁丈量尺寸,道:“殿下說了,後天他會帶著娘子一同前往華王府。”
關雁聽了這話,忐忑了一晚的心,頓時大定,至少羽鴻並沒有立刻翻臉,還肯帶著她一起赴宴,就說明他對她也並不是全然無情。便問道:“咦,我怎麼不是跟後麵娘娘們一起去?”照理說,男賓女賓是分開的。
“這個老身就不清楚了。”
丈量完了關雁,又給千菱和小山也都丈量了,去參加華王府那樣的宴會,大家都在爭奇鬥豔,相互攀比,除了吃穿用度,連丫頭們的衣服也不能太差了,全都得做新的。
關雁看著管事姑姑給千菱小山丈量身體,這兩個丫頭激動得臉都紅了。關雁閑閑地問道:“顏嬤嬤,聽說令長子病了,還病得不輕,您還要在王府操勞,真是辛苦您老了。”
顏媼奇道:“有勞關娘子過問關心了。隻是小犬生病之事,關娘子怎麼會知道?”
“我聽人說,令賢孫已經辭了王府的官差,回鄉侍疾去了。”
顏媼不好細細過問關雁是聽誰說的,道:“這個事啊,老身就覺得奇了,怎麼鄉下來人就隻知會了拙孫,連老身都沒有知會一聲?那拙孫也是,一聽到消息就趕緊辭官啟程了,連老身都沒來得及告訴一聲?老身還是聽府裏其他屬官說了才知道的。關娘子,你說奇不奇怪?”
他若繼續喜歡她,她就留下,他若不能接受,她就離開,趁他們都還沉溺未深之時。
她承認,她是喜歡他的,哪怕隔著一層,也是喜歡的。跟羽鴻就此分離,她也許會心痛一時,消沉一時,但她絕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子,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她終將把這一頁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