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說的都是真話,妾身謹守婦德女訓,身為王妍,豈能跟人私通?就這一次,隻是一時心軟……關娘子若不相信,妾身可以立下毒誓……”
關雁問:“既然要我們幫你,你總該跟我們說說,跟你私會的那個王府屬官是誰?又是誰在你們中間傳遞消息?”
易妍垂頭道:“那位郎君是王府典簽顏大人。也是外庭顏嬤嬤的大孫子。”典簽乃是王府各官議事時,在一邊記錄並整理各官言論主張的文書小吏,從八品。
“!”在座諸人,全都吃了一驚。
典簽在王府屬官裏確實是個小官,但是這位顏大人的另一個身份卻太驚人了,竟然是外庭奴婢雜務總掌事顏媼的大孫子!怪不得易妍極少出門,竟也有機會被人認出頭上的簪子,怪不得易妍會不顧禮教,一再跑去見他開解他,怪不得那位郎君能輕易向後宅傳遞消息!
理王跟顏媼的第三子算是奶兄弟,這位顏大人就是理王奶兄弟大哥的兒子,可以算做奶侄子。甭管理王承不承認奶侄子這層關係,隻消看他能出任典簽這個官職,就知道理王對這位顏大人信任有加。
典簽的職責雖然隻是記錄並整理各官議事時的言論主張,因能旁聽許多王府機密,不是親信可靠之人,便不可能出任這一官職。
“他既是顏嬤嬤的大孫子,你怎麼不直接去央求顏嬤嬤?”
易妍道:“顏嬤嬤並不知道妾身私會顏大人的事,妾身怕冒然相求,顏嬤嬤會以為妾身是攀誣顏大人。”
“攀沒攀誣,叫顏嬤嬤問問她家孫子不就一清二楚了?”
易妍低著頭,隻管垂淚,半晌才道:“顏大人,他……他逃了。”
“……”在座諸人又是一陣無語。
原來,前晚易妍跟顏典簽道明了來意,便要告辭,顏典簽也知道他這樣私約王妍相會是違背禮教的,也不準備再糾纏。哪知忽然聽說後宅傳出有人通-奸,有十幾個仆婦拿著火把府杖在府裏到處搜查捉-奸。
兩人隻是隱隱約約聽見下人和府官們交頭接耳,聽不真切,又不知道情況,兩人相會不合禮教,因而都害怕,就躲了起來。兩個人好躲不躲,偏就躲到了訪露榭的後門外,因而隱約聽見了馮媼段媼對關雁的說辭,以為王府已經認定了通-奸之事,正在大肆搜索。
易妍嚇得直哭,倒是顏典簽鎮定一些,知道自己還沒有“暴露”,便出去打探消息。顏典簽心懷鬼胎,不敢仔細打探,隻聽府裏官吏們私下議論。
隻一夜功夫,便流言四起,把易妍跟“某王府屬官”的“奸-情”傳得繪聲繪色,香豔無比,仿佛易妍與人私通時,他們就在旁邊看著一樣。
顏典簽覺得是自己強邀易妍私會,錯在自己,頗有些愧疚,便跟易妍盤算,既然府裏已經認定易妍通-奸,這事兒不好站出來辯白,何況他們違禮私會是事實,隻會越辯越黑,便建議易妍逃出府去,從此改名換姓,過百姓生活。
“妾身說的都是真話,妾身謹守婦德女訓,身為王妍,豈能跟人私通?就這一次,隻是一時心軟……關娘子若不相信,妾身可以立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