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到關雁複述了一遍，腦子裏都還是暈的，沒什麼叫夜間操練？夜間還要操練？頗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關雁已經披上中衣，開始大聲數數了，她們這才反應過來，忙忙暈暈地摸黑找衣服，找褲子，慌慌張張地往身上穿，聽著關雁一遞一聲的數數，隻覺得心頭越來越慌亂，越慌越容易出錯，諸如，拿著褲子當衣服穿，半天穿不進去，才發現是褲子……越發現出錯，心頭越慌，嘴裏忍不住叫道：“哎喲，我的衣服哪去了？關娘，慢點數，慢點數！”
當關雁數到十時，隻有千菱慌慌忙忙地跑到後院裏，站到關雁麵前，叫了一聲：“千菱到列！”
關雁數到十三，小山月站到後院裏：“小山到列。”
關雁就著朦朧的月光，打量著千菱小山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發釵亂插，鞋襪反穿的樣子，實在忍俊不住，放聲嬌笑起來，完全不顧淑女風姿，指著她們邊笑邊道：“你們自己互相看看，哈哈，太好耍了，太好耍了！”笑得又嬌豔，又豪放，更顯得人無比的鮮活靈動。
千菱和小山也就著月光，打量對方，看著對方的狼狽樣，也不禁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嘲笑對方，又指責對方某處某處不如自己。
雁、菱、山三個在後院裏笑成一團時，柏尋寒走了出來，看見了千菱小山的狼狽樣子，也不禁抿嘴而笑，道：“我就看你們兩個，一聽到數數就慌張了，數數麼，有什麼好慌張的呢？你們看我，不就穿得好好的？”柏尋寒的衣服穿得很是齊整，衣帶衣扣，結得一絲不亂，頭上青絲挽了個垂髻兒，百忙中還插了隻銀製的草蟲插梳，顯示出柏尋寒在關雁的數數聲中沒有慌亂，有條不紊地穿衣下床，挽發趿鞋，收拾妥當，方才出來，隻是動作略慢了一些。
柏尋寒看著千菱小山，向關雁抿嘴笑道：“關娘子這個玩法，新穎別致，好耍！”她畢竟隻得十七歲，童心未泯，還當關雁半夜把千菱小山從床上叫起來，是為了玩耍。
柏尋寒覺得好耍，有人覺得不好耍。
訪露榭跟初薇堂兩個建築背靠背，訪露榭朝後，為後院，初薇堂朝前，為主院。訪露榭裏一幹人半夜三更，忽然喧嘩起來，又是吵鬧，又是嘻笑，間或還雜著尖叫，服侍孫姬的婆子大聲叫道：“後麵的，鬧什麼鬧？要鬧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你們不睡，我們要睡！”
春天來了，各府家眷和官吏相約近郊踏青，主院三姬頻頻出堂，辛苦著呢。她們可不比後院那個勾搭上家主的爛貨，進府之後沒出過一次堂，整天就吃了睡，睡了吃，然後就是怪模怪樣地進行什麼操練，在她們看來，就是一群女孩兒在後院裏變著方法的玩耍。白天玩耍得不夠，連晚上都玩耍起來了！
等聽到關雁複述了一遍，腦子裏都還是暈的，沒什麼叫夜間操練？夜間還要操練？頗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關雁已經披上中衣，開始大聲數數了，她們這才反應過來，忙忙暈暈地摸黑找衣服，找褲子，慌慌張張地往身上穿，聽著關雁一遞一聲的數數，隻覺得心頭越來越慌亂，越慌越容易出錯，諸如，拿著褲子當衣服穿，半天穿不進去，才發現是褲子……越發現出錯，心頭越慌，嘴裏忍不住叫道：“哎喲，我的衣服哪去了？關娘，慢點數，慢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