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菱忍不住質問道:“從客房到府上後門,才多遠距離?從鳳都到梁州,又有多遠?從客房到後門,僥幸沒事,殿下就能保證,從鳳都到梁州這一路都沒事……啊,婢子……失禮了!”話還沒問完,千菱忽然醒豁過來,她是王府奴婢呀,哪有資格質問王爺?何況她的語氣,還對王爺不大敬畏!這就是活生生的冒犯僭越啊,嚇得她趕緊跪下去請罪。
然而,羽鴻並不在意千菱對自己的冒犯,隻淡淡地說道:“起來罷,不必拘禮。”然後又解說道:“千小娘所慮,本王也想到了。既然關娘子願意去梁州,咱們就走著試試看。把瞿先生帶上,再帶一個醫娘子,把需要用的藥膏藥材都帶得足足的,隨車同行,隨時關注關娘子的傷情和病勢。退一萬步說,如果關娘子傷情變化,不宜長途跋涉,咱們就隨時停下來。另行安頓關娘子,總之,本王必定會把關娘子安置妥當,不會把她丟在半路上。”
聽了羽鴻一席話,關山月覺得這人雖然是敵國統帥,但辦事是個靠譜的,有條理,想得周到,又不莽撞,又有擔當,如果自己真是宛雁,倒不妨把這一生托付給他。關山月便道:“好,就照你這麼辦。”
關山月都決定了,千菱自然沒話可說,接下來便是緊張地準備出行事宜。因關山月要跟梁州軍卒一起回去,這一走,有可能再也不回鳳都了,所以,收拾的時間極是匆忙,不過好在有關山月指揮,千菱才不至於亂了陣腳。
首先一個,確定隨行人員名單。
覃媼剛退了熱,才轉危為安,又斷了骨頭,自然不同隨行,小山隻是外傷,養了幾天,已經好了很多,隻是還不能行動自如,不能操練,也不能應差。關山月喜歡她寡言聽話,便要帶她隨行。關山月又從幾個醫女中,挑中了今兒為了阻攔宮婢,潑藥摔碗的那個,覺得這是個有主見,有擔當的小娘子。瞿聞自然不用說了,由羽鴻安排隨行。醫博士因有官職在身,便隻能把他留下。瞿聞不太精通傷科,臨時抱佛腳,拚命向醫博士討教傷科醫術。
確定了隨行人員,然後就是大家各自收拾各自的行裝。
關山月,千菱和小山三人都沒什麼東西,就是些換洗衣服,千菱回去一會兒功夫就收拾完了。
這個醫女叫做柏尋寒,醫家出身,年十七,樣貌平平,本許了人家,後因家道敗落,男方退了親,便擔誤了柏尋寒的年華。一般女子過了婚嫁年齡,便很難再尋到稱心合意的。柏尋寒又不比尋常女子,小時為了學醫,便早早開蒙識字,頗讀過些書,眼界高,不願意隨便嫁個屠夫走卒,仗著學過醫術,便使了些銀子,謀了個太醫署醫工的職,好歹有點微薄的薪俸,能養活自己。
千菱忍不住質問道:“從客房到府上後門,才多遠距離?從鳳都到梁州,又有多遠?從客房到後門,僥幸沒事,殿下就能保證,從鳳都到梁州這一路都沒事……啊,婢子……失禮了!”話還沒問完,千菱忽然醒豁過來,她是王府奴婢呀,哪有資格質問王爺?何況她的語氣,還對王爺不大敬畏!這就是活生生的冒犯僭越啊,嚇得她趕緊跪下去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