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木王妃和婁妃,也遠遠看見了宛夫人,大家都隻是淡淡地望了一眼,緊跟著就被後門門口劍拔弩張的氣氛吸引住了。
阿行帶著內侍宮婢一路行到後門,通行無阻,叫守著後門的仆役開門,那門一開,阿行登時傻眼了:後門門外竟然齊整整地守著一隊軍卒!
這些軍卒鎧甲鮮明,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王府護衛!
理王府的後門,居然會有一隊那麼正規,鎧甲鮮明的軍卒守著!不,不是守著,他們是堵著門口,完全沒有讓人進出的意思。
阿行略略懵了一懵,其他的宮婢內侍全看著他,他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去,喝問道:“讓開,本公公要出去!”那些軍卒站在門口,巍然不動,完全沒有反應,阿行氣道:“你們聾了,聽不見本公公說的話?快讓開!”
當先一個軍卒,目無表情,粗聲粗氣地說道:“末將等人,受了統帥大人號令,不得放任何人離開理王府,公公若要出去,請出示梁州軍令牌!”
阿行愣了半晌神,才回豁過來,理王就是梁州軍統帥,這一下又有精神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知道本公公是誰?”
那軍卒目光放空,看著門庭內,顯然不準備跟阿行多話。
阿行隻得自報家門:“本公公乃是殷妃娘娘宮裏的帶班首領內侍,本公公到理王府來,是為殷妃娘娘辦差,快讓開,擔誤了娘娘的要事,你們吃罪不起!”
那些軍卒就象沒聽到阿行的話一樣,直挺挺地杵在後門口,既不說話,也不讓路。
軍卒們一個挨一個,把後門口擋了個嚴嚴密密,阿行有自知之明,就自己帶的這些宮婢內侍,根本不可能跟這些軍卒動手。於是阿行就隻能跟軍卒們打商量,可是,無論阿行是好言好語的哀求,還是狐假虎威的威逼,亦或是卑詞謙稱地下禮,再或是美酒佳肴的誘惑……這些軍卒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阿行沒法,便想找個側門,或角門出去,當先那軍卒一看阿行回撤,倒說了一句:“我軍已奉統帥大人號令,把理王府的所有門都團團圍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府!”
宛夫人聽了,立即知道這大約就是千菱搬來的救兵,理王在宮裏,求助不及,禾司馬和單主簿以及王府護衛,都不好直接幹預後宅的事,更不能出麵明確跟殷妃作對,獨這梁州軍,隻聽本軍統帥的號令,接了軍令就執行到底,他們才不怕會得罪誰,誰的情麵都大不過軍令!
宛夫人脫下身上的披風,遞給田姐兒:“去,拿去給關娘子蓋上。”阿行在門口跟眾軍卒理論,說得唾沫橫飛,內侍抬著關山月和那些宮婢一起侍立在他背後。才正月十九,天氣雖有回暖之兆,仍是數九寒天。宮婢和阿行本以為抬著關姬幾步就出府了,就有軟車接應,軟車內鋪著厚厚的褥子,還生著暖爐,因此,便沒給關姬穿多少衣服,身上連個錦被都沒蓋,就抬出來了。哪知竟有軍卒擋路,就把關姬涼在了後門口。在場這麼多人,大家各關注各的,唯獨沒人關心關姬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