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麼會在你手裏?”
關山月指了指錦被上的那幾張有些破爛的紅紙:“從紅包裏拆出來的。”
千菱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殿下給的紅包?”
“不清楚。”當時接了紅包,便都放在一起,那紅包上又沒有標記,也不知道哪個紅包是那個主子發的。不過關山月也像千菱一樣,猜測是理王羽鴻把她的賣身契包進了紅包。隻是關山月想得更多一些:“今天夫人也派人來請我去暖廳見禮拜年,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夫人?”
“不會是夫人!”千菱說得很肯定。
“為什麼?”
千菱便沒有回話,從箱籠裏抱出自己的被褥準備鋪到腳踏上睡覺。關山月知道千菱懼怕夫人,對夫人的印象十分不好,便不再追問,隻道:“別鋪了,到我床上來睡,我也暖和些。”
千菱知道關山月在對待下人方麵十分隨和親切,不像宛雁,非要守著主仆之禮,宛雁便是想對她的丫頭們好一些,也不會表現出來。千菱聽了,便把錦被上的紅紙扔進炭火裏燒了,把碎銀收撿起來,又扶關山月移到裏床躺下,自己便在外床睡下。
等千菱躺下了,關山月隨手把那賣身契塞進枕下,說道:“晌午那會,婁妃喊抽我,你跪下去求她,害得我差點摔到地上……”
千菱趕緊分辯:“婢子不是故意的!”
“……別打岔,我不是說這個,當時我沒有暈,清醒著呢,我聽見有人喊‘雁兒’了,因為那一聲喊得不整齊,略有前後參差,聽得出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娘子的聲音。你聽見沒有?”
男音那聲“雁兒”,不用問,當然是理王羽鴻喊的,那聲女音的“雁兒”,又是誰喊的?
千菱道:“沒注意。”當時關山月一歪倒,她就急著扶人去了,沒注意周圍的動靜。她又反問道:“你猜測,那聲女音的‘雁兒’是夫人喊的?”
“我不能肯定,隻是猜測,在這府裏頭,除了夫人,還有誰會喊我‘雁兒’?……我記得……夫人在宛娘子小的時候,曾喊過她‘雁兒’。”這記憶是宛雁傳給關山月的。
千菱想了想,還是道:“婢子覺得不大可能。前麵她不是還在罵你,說你不配像四娘麼,怎麼可能在你跌倒的時候喊你?”
關山月輕笑起來:“千菱,你太單純了,不懂形勢。她罵我辱我,隻是她的策略,把我的身份掀開,對大家都沒好處。她那麼詆毀我,證明我不是宛娘子,她才能自保,也是為了保護我,保護理王府。”
千菱大不服氣,辯駁道:“婢子曾去求夫人相救四娘,夫人說宛家小妹早已經死了,叫婢子別拿教坊司那個宛娘子去煩她。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恨四娘沒死。”
“千菱,你真不懂夫人……其實像你這樣也好,心裏沒煩惱。”關山月翻過身,從背後抱住千菱:“你身上真暖和。”
“……”千菱有些無語。淑女睡覺也是要講睡姿的,這是女夫子所有課程裏最辛苦的一課,宛雁也是熬了很多個夜晚,才練成安穩的睡姿儀態。宛雁絕對不會在被窩裏翻滾來翻滾去,還把手腳搭到她身上取暖……
“嗯。”
“怎麼會在你手裏?”
關山月指了指錦被上的那幾張有些破爛的紅紙:“從紅包裏拆出來的。”
千菱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殿下給的紅包?”
“不清楚。”當時接了紅包,便都放在一起,那紅包上又沒有標記,也不知道哪個紅包是那個主子發的。不過關山月也像千菱一樣,猜測是理王羽鴻把她的賣身契包進了紅包。隻是關山月想得更多一些:“今天夫人也派人來請我去暖廳見禮拜年,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