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菱和小山都是貧寒人家的子女，還不記事就被出賣了。隻是千菱運氣好，直接賣給了宛家，選去服侍宛四娘子，沒受多少搓磨，隻因打小就服侍宛雁，才對宛雁特別忠心。那小山，卻是被轉賣了數次，才被賣入理王府，其間受過許多搓磨，連個姓氏都不知道，因此形成了她機敏靈活卻又穩重寡言的性格，她不忠心誰，但特別珍惜現今安定安穩的生活，她知道，要持續這樣的生活，必須要把差事辦好，還要聽話，要會看主子的臉色，更要順從。
其實，那些王公大臣，世家勳貴的小娘子講究的是淑女風儀，引領著平民百姓的小娘子以及那些貼身丫頭也學著追求淑女姿容，哪提過練身體之說了？千菱和小山那結實的身板，都是平素勞作出來的，並沒有有意識地進行過身體鍛練。
聽了關山月的問話，千菱和小山的表現也大不一樣。小山直接回答一聲：“好。”千菱則問：“什麼是練身體？”
關山月不答，反問小山：“你為什麼答應得那麼痛快？你知道什麼是練身體？”
小山躬身回答道：“顏嬤嬤派婢子來服侍關娘，婢子便會聽從關娘的吩咐。隻要關娘的吩咐合情合理，婢子都會去做。”
倒是個好兵卒，可是，這樣隻懂得遵命行事，沒有自己想法的兵卒，永遠也成不了將官！
關山月簡單地闡述了一下什麼是練身體，千菱和小山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都現出了“自己的身體很壯實”的表情，關山月道：“我知道你們的身體在女子中間算是壯實的，可是，你們會打架麼？會……”……會殺人麼？這一句，還是不問算了。
打架？那麼有失風度儀態的事，旦凡稍有身份的丫環婆子都不會去做。盡管覃媼千菱小山三個才剛剛脫離粗使丫環婆子的範疇，但一旦脫離了，就不想再做這些“粗活”。
“我說的是打架，不是打人。”
粗使丫環婆子偶爾會聽從主子或是高等奴婢的號令出手打人，那被打的，隻有挨著，通常不敢反抗。說到打架，後宅的丫環婆子，仆役小廝偶爾也會因一些紛爭打架鬥毆，但那都是在氣頭上，或是手足亂揮亂踢，或是抓頭發扯衣服，或是吐口水上嘴咬之類，隻是一頓亂打。但是絕對沒有人平白無故，去捉摸怎麼打架。再說，打架又不是後宅裏常備常用的技能，犯得著花心思去捉摸打架的技巧？或者說，打架也有技巧？
問得千菱和小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她們都沒有搞清楚，關山月到底在說什麼。
關山月道：“我是問你們，想不想學，隻要你一動手，就能把對方撂地上的法子？不管對方是郎君還是娘子，是一個還是一群，保證全撂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