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羽鴻道:“這個,小弟怕是不能從命了。二皇兄想也知道,關姬手上受了傷,得養一兩個月。小弟梁州軍務在身,不便在京中長時間滯留,不能陪二皇兄賞曲了。”
羽霖非常敏銳地問:“怎麼?七弟要把關娘子帶回梁州麼?”
羽鴻是想悄悄把宛雁帶到梁州去,寄養到大戶人家家中。羽霖這麼直白地問出來,羽鴻隻得道:“小弟領軍,哪敢帶女眷隨行?隻是過完年節,小弟便要回梁州去了。”
羽霖展臂搭上羽鴻的肩頭,做親密之狀,說道:“咱羽氏七兄弟,原本你是最小的,你六個皇兄都住在鳳都,偏就你長期駐守在梁州,最是勞苦艱辛。改天愚兄向父皇進言,把你調回京師,也省得你在邊關帶兵吃苦,又要跟月支人和龍匪人廝殺作戰,危險得很。”
羽鴻長期駐守梁州,離開了鳳都,便離開了權力角逐,避開了朝堂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對此局麵,羽鴻很是滿意,知道是他父皇對他這個幼子的特別關愛。他十三四歲便從軍曆練,到二十來歲獨當一麵,他駐守梁州也有三四年了,這麼長時間,羽霖都不進言,現在卻好像剛才發現一般。羽鴻瞧不上他這般惺惺作態,不著痕跡地把羽霖的手從自己肩頭推下去,哈哈笑道:“男兒從軍,自當保家衛國,豈能躲在都城,貪圖安逸享樂?!若天下男兒都貪圖享樂去了,我安朝誰人來守?”
聽得出羽鴻的暗嘲之意,羽霖也不惱,他隻是隨口一說,笑道:“七弟不負這個‘鴻’字,果是鴻雁之誌。愚兄卻是個貪圖享樂之庸人。”話鋒一轉,又道:“等過了年節,七弟要回梁州盡管回去便是,愚兄自到你府上聽曲兒,叫你府上禾司馬作陪便是,原本不需要你陪的。”
羽霖一句扣一句,非要到理王府上聽宛雁彈琴,羽鴻如何能把宛雁帶去梁州?隻得敷衍道:“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大夫說關姬手上傷得甚重,不知能不能好,也不知好了之後,還能不能彈琴。”
“無妨,愚兄可以等著她慢慢恢複。”羽霖又搖了搖折扇道:“七弟既然不放心關娘子,不如這樣,再過三個月便是愚兄的四十生辰,自然是要恭請七弟帶同弟妹一齊到愚兄府上聚會一番,到時順帶把關娘子帶上,讓她當眾彈奏一曲,叫大家都欣賞欣賞她的金戈鐵馬之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