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麼騎著高頭大馬,在官道上縱馬急馳的情況,京郊的百姓們早就見慣不驚了。
京畿衛很快就經過了關山月的馬車,往前麵馳去,緊跟在京畿衛後麵,一個騎著劣馬的漢子,忽然指著關山月的馬車歡天喜地地叫道:“大人!大人!這就是我那輛被搶的馬車!”那個姓陳的車把式竟然跑回城裏報了官,帶了京畿衛順著官道一路追了下來。搶來的車誰還會大搖大擺跑在官道上?車把式引人來追,本沒有抱多大希望,不想還真給追到了,如何不叫他歡喜?
“嘩啦”一聲,已經越過馬車的幾個京畿衛立即倒退回來,一邊拔出佩刀,一邊衝到馬車跟前,吆喝道:“歹人,出來受死!”
車上的小娘子竟是搶馬車的歹人?本來圍著馬車的人群立即退開一箭之地,遠遠圍觀。
等京畿衛戒備著拿刀挑開車簾子,見車廂裏就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一個抱著另一個,一個哭得梨花帶雨,快噎過去了,一個全身癱軟,動彈不得。京畿衛憑直覺覺得這兩個小娘子應該是被歹人掠劫來的吧?不禁疑惑歹人哪去了?
姓陳的車把式衝上來指著千菱就罵:“歹人,還不束手就擒?本大爺好心好意載你們回鄉下探親,你們卻想搶本大爺的馬車,居心不良,還朝本大爺行凶,妄圖謀財害命……”
等等等等,這幾個京畿衛雖然行事飛揚跋扈,但人還不蠢,聽車把式的意思,是這兩個弱不經風的小娘子朝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行了凶?
京畿衛一圍上來,千菱就知道糟糕了,可是她除了哭,什麼法子都沒有,聽了車把式的指證,隻能哭叫道:“沒有,沒有,我們沒搶車子。我們是買車子,我們給了錢的,給了錢的!裝在荷包裏,給了錢的……”
車把式更是跳起八丈高:“沒有給錢!沒有給錢!再說,車子是車行的,我不能賣。”拿出荷包來叫道:“這是凶器!她們把凶器扔到我頭上使勁砸我,想砸暈我,好謀財害命!”
其中一個京畿衛便拿過髒兮兮的荷包來查看,然後問千菱:“你說這荷包裏是交給這位車把式的買車錢?你說說,這裏麵有多少錢?”
那荷包是關山月交給她的,她又沒打開看過,哪知道裏麵有多少銀子?千菱張口結舌,隻能不停地哭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荷包是姐姐給我的……嗚嗚……”
那個京畿衛便轉向關山月,見關山月雖然動彈不得,被千菱緊緊抱著,但兩隻眼睛是睜著的,眼神也很清明,便問:“你說,這荷包裏有多少錢?”
關山月此時,隻覺得滿腔憤怒,簡直怒不可遏!初時,她不明白宛雁為什麼忽然間魘住她,奪回對身體的控製,她也奇怪著宛雁會有什麼後一步的舉動。然而,宛雁隻是魘住她,什麼舉動都沒有。當京畿衛出現,圍住馬車後,關山月便霍然醒悟:宛雁是在阻止她逃離鳳都!
像這麼騎著高頭大馬,在官道上縱馬急馳的情況,京郊的百姓們早就見慣不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