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羽鴻想用“他是你夫君”來抹殺掉他與她之間短暫而無比美好無比珍貴的記憶,才讓宛雁覺得傷心,痛不可抑。
憋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得又快又急,宛雁不由得又扶著椅子嗆咳起來,一邊咳,一邊把剛才羽鴻裹在她身上的狐毛披風拉扯下來,輕輕哽咽道:“原來是奴家高攀了……”她如今淪落風塵,已不是當時的自己了,連親姐都嫌棄自己,怎麼能企望羽鴻還象當初一樣待自己?
“宛雁!”羽鴻趕緊疾步起身,過去捉住宛雁的手,阻止她扯脫披風。可是披風被宛雁扯得半褪,還兀自掙紮著身體想把披風抖落,羽鴻單拉住手,控製不住,一急,便將宛雁箍入懷中,勸道:“莫使氣了。”
身體緊貼,羽鴻感覺到宛雁隻穿了紗衣的半邊身子滾燙,驚道:“你身上怎麼這麼熱?手卻是冷的?是不是剛敞了風?”
宛雁拚命拿手去推拒羽鴻,陷入一股自悲自憐的情緒之中,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全天下的人拋棄嫌厭,滿心滿腹的委屈和傷心,賭氣泣道:“放開我,不要你管!”情急起來,連“殿下”和“奴家”也顧不得稱呼了。
就憑宛雁那點力氣,哪裏撼得動羽鴻?羽鴻緊緊把宛雁箍在身前,本來隻是想製住她,不讓她扯下披風,怕冷著了。可是宛雁拚命掙紮,身體在羽鴻懷裏扭來扭去,倒使得羽鴻突然意識到:他懷裏抱著的是一個女孩子微微顫抖著的軟玉溫香的身體!還記得,曾經,他對這個女孩子抱有一種朦朦朧朧非常美好的願望。如今,這個女孩子在他懷裏哀哀悲泣,仍舊輕輕地撥動了他的心弦,讓他的心微微有些酸脹。
酸脹中,鼻端嗅進些若有若無的女兒幽香,羽鴻忽然生出種強烈的衝動,什麼都不願意多想了,隻想好好愛惜懷中的女子。他抱緊了她,放柔了聲音安慰道:“不要鬧了。”
“我鬧?哈——咳!”宛雁輕輕地咳著笑,仿佛是種挑釁。
羽鴻聽了覺得刺耳,卻更加激起了他的某種衝動,他什麼都沒有再想,隻一把抱起了宛雁,走向客院內屋。
羽鴻直接把宛雁放到了床上。宛雁被放下,倒不再掙紮了,靜靜地躺在床上,水盈盈的眉眼,粉嫰嫰的肌膚,紅潤潤的臉色,細膩膩的香唇,嬌顫顫的低喘著。
羽鴻強撐著,忍耐道:“你先歇著吧,我明兒陪你去看你姐。”轉身欲走。宛雁沒有說話,隻抬手一把抓住了羽鴻的衣袖,輕輕一拉。
羽鴻便明白了:她許了他。
頓時,羽鴻便再顧不得許多,傾身俯了下去……羽鴻本想溫柔的,可他不知不覺就放縱了,並且沉醉其間。
宛雁雖是初次,卻未推拒。進了教坊司,雖然僥幸保持了清白之軀,可是早已聲名狼藉,其實女子的名聲,更注重的是閨譽。名聲已壞了,保有這清白之軀其實意義不大。倒覺得不如抓住機會,把人生中的第一次,交給自己喜歡之人。
因此羽鴻想用“他是你夫君”來抹殺掉他與她之間短暫而無比美好無比珍貴的記憶,才讓宛雁覺得傷心,痛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