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豔姬∶綺舞夜吟[全本]》
作品相關 波斯綺舞
波斯綺舞
宋,太平興國六年三月。
怡香院的香氣就如同這陽春,如煙繚繞,香軟迷離。
風塵女子的嬌笑顧盼,與男人醺醺的沉醉,交織成一片濃烈、歡騰、華麗的頹廢。
沒有人能抵擋這舞姿,伴著節奏歡快而強勁的鼓聲,激情蕩漾,震顫人心,媚惑妖嬈,如水,如幻……
舞台是個圓形的大鼓,赤腳踩著節奏,頭紗隨著搖擺的長發而飄舞,麵上嫣紅的輕紗遮麵,身上同色的舞衣薄如蟬翼,衣邊精繡著罌粟,腰間露出帶著腰鏈的瑩潤腰腹,手腕腳腕上的碎鈴碰撞出歡快的節奏……
舞台邊的人們在屏息——一群怡香院的常客和新客,會看的看舞,不會看的,看這輕薄的舞衣下,泛動著媚惑與白豔如雪的身體……
這舞是師傅親傳的,他不是個會跳舞的女子,而是個喜歡看舞的男人——伊斯,風華絕代,笑容明媚,分不清年齡,像個令人可親的大哥,又像個慈愛的父親。火紅的長發,豔美如夕陽,喜歡穿長長曳地的罩袍,就算在沙漠中行走一圈,仍是幹淨至一塵不染。
喜歡收集詩詞,喜歡歌舞,喜歡用輕功在茫茫西域流浪……
但是……
他卻將我培養成了頂級殺手。
不錯,我就是這個幸運又倒黴的人,令人尖叫而暈眩的波斯舞女——綺舞,也是眾人口中“黃沙滿徑,夜風如鈴,詩人長吟,亡魂無形!”的殺手——夜吟詩人!
每一次殺人,師傅都喜歡讓我帶著一塊方形的白絹,他說,“白絹寫詩,最有意境!”
但是,每一次握住白絹時,我都像是握住了某個人的亡魂……像是一種祭奠!
殺手的生命都是荒寂的,但我是個簡單而快樂的人,因舞蹈而生,因揮紗而狂!
師傅說,“罌粟是美麗的,但是有毒!”
我便是吧!
我用舞舒緩心情,用舞紗殺人……
夜吟詩人的功夫了得,可以日行千裏,因為有師傅親傳的輕功……那輕柔曼妙的薄紗,被我灌入真氣後,可以剛硬如劍,殺人無血!
師傅,我崇拜的男子,讓我敬,讓我怕,讓我可以安心的依靠……
也是我的接頭人。
當然,我要殺的人也不多,除非是其他殺手無法對付的,才丟給我們!
師傅總是要價兩千兩黃金,但是,還要說一個能感動他的故事……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一年隻開張一兩次!
就像沙漠,這裏每年隻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
他說,有感動,才會有詩,有詩才能在夜中吟誦!
彎月如鉤的夜,將詩寫在白絹上,讀過之後焚燒……然後給我一個空白的白絹,道,“綺舞,該對方寫詩了!”
對方的詩,隻有一個字——死!或驚恐,或懼怕,或疑惑,或慨歎,或無奈……
從波斯出發之前,師傅交給我一個白絹,他說,“這首詩用兩個月寫完,之後,去大遼等我!”
“好!”我欣然答應,然後給他一個擁抱,穿越哀吟千年的荒漠,走過零星的綠洲,來到這裏,出現在這個大宋京城最繁華的妓院……
作品相關 芳華寫詩人
芳華寫詩人
駐地,隻有妓院!
我叫綺舞,這舞也叫綺舞,而爛俗的詩人,也隻有在這欲望橫流、綺色迷離之地,才會有靈感!
不喜歡叫他將死之人,喜歡浪漫的稱呼我的目標叫“寫詩人”!
“寫詩人”終於出現了,在我的盼望和心底暗生的拒絕中,忽然而至,就像是荒漠的綠洲,真實又虛幻!
我出現的地方,每一個“寫詩人”都會光顧,因為波斯的“綺舞”盛名遠播,神秘妖豔,像是大漠的落日,令人沉醉,又透著一股至極的悠遠,回味無窮!就像我與師傅無盡而不羈的旅途……
“寫詩人”因著不凡的身份,和絕高的身價,而喜歡這種令人瘋狂的媚俗!
他是趙德方,大宋的賢王,朗眉星目,一身藍色的錦衣,雅致而尊貴,長身玉立,氣宇軒昂……
幾個迎客的女子蜂擁的貼上去,宛若蜜蜂見到蜜糖!
他的目光如網,在進入怡香院的第一步,就已經籠罩在我身上,帶著密密麻麻的結點,打在每一寸透過舞衣可以看到的肌膚上。
若這是黑夜,若這不是大庭廣眾,我手中的柔紗一瞬間就可以飛過去,他甚至連驚訝都來不及,滴血不流而斃命!
綺舞,在白晝歡騰,夜吟詩人,隻在夜間吟誦……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另外一個,同樣是衣襟華貴,俊朗更勝趙德方,麵上的笑溫潤如一層虛浮的麵具,遮住了眸中精銳而淩厲的光。
他們點了我,讓我去陪酒。怡香院上好的廂房,轉為這些風流倜儻、一擲千金的紈絝子弟們準備的!
什麼詩詞書畫,文房墨寶,琴箏簫笛……當然還有一張寬大的床……
若把這個房間放在正當的人家,定然以為是書房,但是加了那個帶著粉色帳幔的大床,便有些突兀的不倫不類與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