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回頭,問:“萬藏樓。你要跟我去嗎?”
“不了,你去吧。”繼而,戚渃水垂眸收拾起碗筷,分別放入食盒之中。
既然戚渃水不去,虔便一人出門去了萬藏樓。
此次‘黑霧’一寶,他勢在必得!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他一定要得到黑霧精煉戮,才能一舉了結那該死的青昆!這麼多年了,他一忍再忍,誰叫那老不死的一心以為他想取而代之,利用了他,還不信任他!處處害他!真是該死!
萬藏樓下公告欄上的時間名冊前本擁了不少的江湖人士,見虔來了,紛紛讓開不敢多加靠近。虔對此很是得意,昂首細細打量了一番時間名冊,見黑霧定在九日後萬藏四樓,酉時進行呈義,看完便向後院大廳找酒喝。
借酒消愁愁更愁~朗朗月空,明亮的彎月彌漫雲層,涼風習習,沒過一會兒,明亮再現,皎潔的孤寂暗自哀愁。月光之下一個人影在虔所做的座位對交坐下,語氣隨意卻不乏敬意。“宗上一人獨飲,難免冷清,可否讓屬下陪宗上對酌。”
虔淡淡一笑,眼中已有醉意。“七煞~是你啊!你說!你恨不恨我?恨不恨我沒有問過你的意思將你培養成殺人的工具!你是不是也隻是想過一般常人的生活。”
七煞稍有錯愕,很少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宗上有失態的時候。且他今年與戚渃水同歲,僅有十六,很多事情正處於不清不楚的模糊狀態。認真細想,七煞半響才道:“屬下從沒恨過宗上!昔日屬下受盡蠻夷侮辱是宗上出手相救。不為報恩,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誰!”
“嗬!”虔抬手用力拍了拍七煞肩膀,揚聲道:“好!若是他日,你不想再做殺手,離開便是,我不會勉強你們中任何一人。”
“宗上何出此言!孟之大哥,我們十者殺,都是兄弟!怎會隨意離開!”
虔合眼笑著搖了搖頭。“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話音剛落,他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了身,隨手抽出七煞背後劍鞘之劍揮舞起來。
劍光閃動,一招一式柔和貌似不穩無力,周身氣流卻似被砍斷一般,落葉凋零,黑發飛揚,藏青衣袖揮舞飄動宛若劍舞。一雙明眸印上銀光劍身,淡淡邪氣隱匿眉心,都是她!全都是因為她!若是沒有她!沒有她!
突然間,殺氣外顯,一旁的七煞見虔這般,很是不安。立刻喊聲止道:“宗上!息怒!”
“叮!”一聲巨響,隻見利劍直嵌進石地三寸。虔趔趄兩步,沉默不語往住處晃去。
七煞有些不明,也不敢多問。走到劍前,抬手握住劍柄用力往上拔,拔啊~拔,拔啊拔~劍身仍是紋絲不動!苦惱的輕叫一聲,夜黑風高的夜晚~一人苦苦在廚房附近拔他的劍。虔一身酒氣醉醺醺推開所住房門,房裏幽暗,唯有案上一點燭光照亮著旁邊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水。側頭看向右邊薄紗門簾中的身影,戚渃水應是早已睡下了。合門走上案旁,拿起那碗水輕輕一嗅,原是解酒藥。
雙指緊握,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用點力氣,這小小瓷碗,定會被他捏的粉碎…沉住氣將湯藥原封不動放下,拿上換洗衣衫出去洗浴。她的賢惠做給別人去看吧!他不稀罕!
薄紗影動,戚渃水起身下床,拖著鞋掀起薄紗走到案旁,見一碗完完整整的解酒湯依舊淌在碗中,有種哀傷不由自主的遊上眉頭,對他的好,他就真的那麼不在意嗎?
次日,呈義正式開始,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神兵利器,在不同時段,相繼競拍。
戚渃水童心一起,不理會整日呆在房中打坐練功的虔,獨自一人去萬藏樓看熱鬧~想來萬藏樓這個規矩真不錯,沒有虔的庇護,她大搖大擺走在路中,也沒有一個正派人挑釁,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