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1 / 2)

晃著腦袋:“都是我害了他!”

智深深深歎口氣,卻也隻能陪著秦珂一起掉眼淚。

“我想去找他,告訴她我已經好了!”秦珂瞪大眼睛。她心裏明白,閉關便也要辟穀的,鳴泉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消。

智深搖搖頭:“他不會出來的。鳴泉是個死心眼的人。”

秦珂哪裏肯聽鳴泉的,轉身便朝外跑去,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智深本來體胖,跟在她後麵猛跑,竟追不上她。

秦珂一路朝後山跑去,她知道那裏有個山洞,是僧人閉關辟穀的地方。可因沒穿鞋子,腳底瞬間便被小石子割出數道血口子。她也顧不得許多,隻怕被那智深捉住押回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來到洞前,卻見洞門緊閉,眼前一片荒蕪。

智深追了上來,大汗淋漓,見秦珂撲上去踢打石門,頓時也跟了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腰:“不可!佛門淨地,不可以這樣!”

“鳴泉!”秦珂狠命喊著:“是我!我是秦珂!”

智深將她脫開幾尺,卻再也拉不動了,便隻能抱著她倚在一棵小樹下喘氣。

“我回來了!是我啊!你快出來吧!”秦珂扯著脖子喊道:“別許什麼破願了!都是騙人的!”

智深聞言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哎呦呦,說什麼呢這是。佛祖垂憐讓你重新活過來,你怎這般口無遮攔。阿彌陀佛!”

秦珂可不管那麼多,她拳打腳踢的直到渾身乏力,這才癱倒在路邊。

石門後,一個白衣小僧端然而坐,雙手結入定印,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微微泛紅。就在不久前,他入定了。在定中他看到了一些景象,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景象。先是一片血紅,隨即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株遮天蔽日的老梅,洋洋灑灑的紅色花瓣飄落下來,他甚至感覺到冷香撲鼻的花瓣落在了肩膀和手背上。他仰頭望去,花瓣便一瞬間變成了跳躍的火,直燒到了太陽。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陣踢打聲驚破,破碎的畫麵瞬間消散。他的額頭霎時間流下一道冷汗,心突突的狂跳。

指尖微微顫唞,入定印被破了。

血從胸口湧上來,堵住了喉嚨,使得他坑不出聲來。

秦珂也不知折騰了多久,許是沒了力氣,外麵這才安靜下來。

鳴泉緩緩打開雙腿,蹭到石門旁,他將臉貼在門板上。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菠蘿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秦珂跪在石板門前,一字一頓的念誦著門上的刻字。

鳴泉禁不住閉住眸子,輕聲和著:“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秦珂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去讀那晦澀難懂的經文,好似有種莫名的力量在推她,當她開始念誦時,仿佛連通了石板那頭的鳴泉。心中升起一團溫暖堅定的光來。

秦珂第一次誦經,便是這般撲在石板上,含著淚水,用指頭點著每一個字,一字一頓。

她一直不知道,其實鳴泉聽見了。他隻是被驚破了定境,血氣逆行,不能大聲回答她。但她的話他聽的一字不差。

太陽下山時,秦珂被人抬下山去。她直勾勾的望著天空,像是一條案板上的死魚。

三天後,婁家兩口子上山來將她接了回去。

她本以為等鳴泉回來了,她再去找他也不遲。可誰知道,事情就是那麼突如其來的發生了。

一個月後,她借口上香,又去了枯禪寺。

此時她已經大好了,身體好了,心情自然也跟著好起來。她想,她有的是時間來感謝鳴泉,是他救了她的命啊!

可是來到山上,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智深開了門,卻隻把腦袋擠出來,臉色十分難看。

“這是怎麼啦!”秦珂依舊嬉皮笑臉:“我要找鳴泉!”

智深歎口氣,搖了搖頭。

秦珂笑道:“我都好了,要給他看看才行。他的許願還真靈呢!”

智深又搖了搖頭。

秦珂有些不耐煩:“快點開門呀!”

智深從裏麵遞出一包東西:“這是鳴泉讓我交給你的。”

秦珂接過來,掂在手裏頭,貌似也不沉。於是又笑嘻嘻道:“他自己給我不就好了!”

智深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秦珂愣住。

“他走了!”

“走了?!”

“他說,他在佛前許下一個誓言,以此來換回你的三魂七魄!”

“換回我的三魂七魄?”秦珂漸漸覺得,一顆心越來越沉。

“那日他出關,便收拾了東西去巴蜀了。”智深揉著眼睛。

秦珂恍然大悟,定然是聽說自己好了,他便履行諾言去了。這個傻小子!

“他的諾言是,苦行!”她踉蹌了兩步,扶住大門。

智深抽抽搭搭,卻狠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