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棒子、老虎、雞(4)(2 / 3)

商斌坐在地上也不說話,任他媳婦在旁邊幹號。

我和小李也不好說什麼,各自抽了根煙,然後小李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我被商斌媳婦的哭聲煩得不行,可又不能像小李那樣一走了之。我得留下來處理後事,看看商斌有什麼說法。我遞給商斌一支煙,把他拉了起來,問他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我肯定饒不了他們,明兒我就找人搞死他!”商斌這回在他媳婦麵前算是丟了大人了,當時不敢動手,事後不得不說點撐麵子的話。但是他找人?找誰去!誰會答理他。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桌上的錢,商斌大概輸了五六萬的樣子,我這邊輸了三萬左右,加起來商斌一共輸了九萬塊錢吧。

小米和剛子很聰明,走的時候隻拿走了自己贏的錢,別人的錢一分都沒動,否則的話商斌可以報警說他們搶劫,可現在不同,隻是來這賭博而已。商斌說他們出千了,可是沒有證據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按理說,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華仔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小部分,商斌無非是輸了幾萬塊錢,不痛不癢的。這算是我的一次不太體麵的經曆。

但是錯,在事情過後的第五天,有人給我送來了三十萬。現金,很大一包,鼓鼓囊囊的。

8.黑哥

這個人姑且叫他黑哥吧。黑哥比我大五歲,是我們這一帶比較有路子的人。他沒什麼特別體麵的工作,開了一家私人的金融公司,說白了就是放高利貸。

黑哥這個人好賭,什麼都賭,街邊下個象棋都得賭,每年賺的錢到年底都得輸去一大半。我們是在賭桌上認識的,後來熟了之後我給他出了不少局,雖然那些局對我的名聲有影響,但是我換來了一個真朋友--黑哥。

自打我給黑哥介紹了賭局裏的各種千術之後,黑哥就不賭了,現在很會享受生活,沒事還釣釣魚唱個昆曲什麼的。

黑哥也認識商斌。

因為商斌常去的那家棋牌室是黑哥開的,而且我和商斌合作出局的時候有很多局就是在黑哥的棋牌室裏做的。黑哥當時就是我們的保護傘,局裏邊出了事情都是黑哥擺平的。

時間久了商斌自以為和黑哥也還是有點交情的。可他不知道,他那點所謂的交情還不是看我的麵子,人沒有本事不怕,就怕自己不知道自己沒本事。

老實說,就商斌那種貨色,有誰會看得起他啊。不錯,黑哥是隔三差五地叫商斌出來唱歌吃飯什麼的,可那是找他來埋單的。商斌竟然覺得自己混得還行,黑哥圈裏的人都認識,可你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你啊,無非就把你當一出錢的凱子。

可是黑哥為什麼要突然給我錢?這就是我留的一個後手,用句時髦的經濟學名詞叫做“對衝”。

事情得從華仔剛給我說的這個局談起。

我了解商斌,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打牌更是小心得要命,隻要不輸,贏一塊錢都會很高興。我們這裏玩紮金花每一手又都是有上限的,五百或者一千,得看具體約定。有上限的話就不能像我以前在建材街做局那樣,一手上個二十萬。

沒上限撅一個人就太容易了,弄好了一把就夠了。可有上限的話想贏大錢隻能靠細水長流了。但這招對商斌根本不好使,他稍覺得不對就不玩了,正所謂不怕你輸不怕你贏,就怕你不玩,商斌不玩了,我們還撅誰去。

所以我和華仔商量了兩個計劃,一個是原來那個,能贏多少贏多少,如果運氣好,幾天下來能贏商斌幾十萬也不是不可能。

另外一個計劃就是現在這個,也算是為上一個計劃買了個保險。

如果一旦賭局裏邊商斌發現有任何不對了或者因為某些事無法再贏到商斌的錢了,剛子立馬就當著商斌的麵露出破綻,然後再不斷地激他,小破綻他沒反應我就露更大的破綻給他。

總之隻要是矛盾激化到他出手抓千了,別管他抓著也好抓不著也罷,一定要把他暴打一通,還得把他媳婦一塊兒打。為的就是讓他當著單位人的麵難看,越難看越好。這就是我安排小李入局的原因,小李是有名的長舌頭。

安排他入局的意思就是要他看到商斌出醜,然後讓這個碎嘴子再到單位裏去說。其實起先也不一定就能確定商斌麵子上掛不住肯定會找黑哥報仇,這隻是個理想狀態。他找,我們還能繼續想辦法厥他。他不找也就不找了,反正落了打他一頓,還能讓他在單位裏難看,這也是相當解氣的了。結果沒想到效果相當好,第二天單位裏邊就傳遍了,怎麼樣傳的都有:有商斌跟人家打牌想訛人家錢被人給打了的;還有商斌媳婦給他戴綠帽子,商斌找人家的麻煩不成反被打的;最離譜的還有商斌被人家往臉上撒了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