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撿了一根賭客們記牌路用的鉛筆,朝王毅走了過去。
19.和王毅的博弈
老潘和小米看到我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畢竟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哥兒倆都瞪著眼睛盯著我,給我打著暗號,問我怎麼了。我沒搭理他們,黑著臉繼續往王毅那邊走。
我身高一米八多,體重一百公斤,別說是我以前練過這麼多年的散打了,我就是個棒槌,一腳踹上王毅,估計也得踹他個半死!
更何況我現在還拿了根鉛筆做武器,控製住他應該不成問題,傷人的心我沒有,但是拿住他說不定就能保證我們幾個的安全。
到時候場子裏再出什麼事情,就不是我所能考慮到的了,那就隻能隨機應變了。
誰知我走到一半的時候,王毅的臉上又突然有了表情。他慢慢地點了一支煙,趁著點煙的工夫,衝我撇了撇嘴,然後就大步往門口走去。
這分明是示意要我跟著他出去,我心說太好了,人多還不好動手呢,出去之後我讓你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
誰知推開門之後他就在走廊的盡頭。我走到他跟前,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遞給了我。我一愣,心說怎麼著?被我給嚇著了?要和好還是怎麼著?不過現在隻能隨機應變了,我也不好輕舉妄動。從他的手裏接過了煙,他又側身給我點上。一口煙嘬下去,心情平靜了不少,但我右手還是揣在兜裏,緊緊握著那支鉛筆。
他先說話了:“好久不見啊,老同學。”我說:“是啊,一晃得有很多年了吧。”“這些年發生的事可太多了,你居然變成這個樣了。”我幹笑了兩聲:“是啊,變化挺大的。”“贏了不少吧?”“還行。”他深深地嘬了一口煙,問我:“你想怎麼辦?”
我想怎麼辦?!他居然問我想怎麼辦,我想帶著錢走你同意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沒接他的話茬兒,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他的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扔在地上踩了兩腳,說:“你們的事監控錄下來了,但就我一個人知道。”場麵上的事我懂,他這麼一說我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果然,他接著又說:“我也是個打工的,這幫賭鬼的錢輸贏跟我沒有關係。況且又沒有人發現。”他又頓了頓:“你能明白我意思嗎?”
那還有什麼明白不明白的,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又不是傻子,這還聽不出來嗎?其實他要多少錢我倒並不是太在乎,頂天了,無非是要我把贏的錢都吐給他而已,大不了再加上我的本,起碼能買個平安啊。可我要是落在賭場的手裏,那我就成烈士了。
我現在倒不是跟他討價還價,我隻是想,要是萬一我給了錢之後他變臉了怎麼辦?要不然他為什麼把我給叫出來,這不是明顯的不想讓監控拍到我們倆在一起交易嗎?
既然場子裏的人都不知道我們出千了,這個事反倒好辦了。兩條路,要麼給錢,要麼拿住他。
我一尋思,其實左右都有風險,兩條路都不太靠譜,與其自己個瞎琢磨還不如索性就把這個顧慮說出來,這樣還多少能掌握點主動權。
他咂了一下嘴,也沉默起來。顯然他也在考慮,如果一旦留下把柄或憑據在我手裏,萬一我反過來再把他賣了怎麼辦。
世間的事,本來就有很多都不能琢磨的,越琢磨就越覺得水太深,本來一握手就能搞定的事,現在我們倆反而都沉默了。可有些事情又必須得解決,他先開口說話了:“現在我倒是隨時都可以下班,我可以把你們都送回市裏去。”他頓了頓,又說:“可是你們有三個人,實話說到了市裏我不放心。”
幾年不見這小子的心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重,我們三個人對你一個你不放心,我跟你一對一你就放心了?我趕緊接過他的話茬兒:“那這樣吧,先讓我那兩個哥們跟班車走,我帶著錢跟你走。”畢竟,能安全走掉一個是一個,再說了,老潘能出去,多少也能想點辦法。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也靠譜,就應了下來。
然後開始進入正題了,他又點了一支煙:“今天你們得搞了30多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