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同,少年對最後一個多月發生過的事沒多少印象,他隻記得零碎的片段,大多雲裏霧裏跟做夢似的。據說這是被附身的後遺症,戴妍琦和方學才情況比他還嚴重,他好歹還有印象,那倆人根本不記得最後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麼。

張新傑評價說或許是控製巫師太容易露馬腳,陶軒並沒在他身上下死功夫。

宋奇英一想到自己竟然曾被敵人控製,不僅沒有完成“保護戴妍琦”的任務,還險些壞了前輩們的大事就後悔得不得了。急於補償的少年這段日子沒少給忙碌的大人們幫忙,跑腿的活計做了不少,就像現下,他懷裏的卷宗堆得猶如小山,這些都是查抄教會時搜出來的、原屬於祭祀院的財產。

宋奇英抱著比自己還高的卷宗,小心翼翼地往會議廳走。

“喂!那個誰……那個……小宋!”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宋奇英打了個激靈。他緩緩回過頭,看到渾身上下寫滿“我很不爽”的男人大踏步走過來。

“前輩。”宋奇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你見到我哥沒?”男人頂著張熟悉的臉,一開口卻破了功,“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他,那個混蛋又躲到哪兒去了!”

原來是年齡小的那個啊。宋奇英心下了然,他依舊禮貌地對今早剛被確認下屆王位繼承人身份的葉秋搖了搖頭:“我剛從圖書館出來,前輩他不在那裏。”

葉秋丟下一句“那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又急匆匆地走了。

五分鍾後,宋奇英把沉甸甸的卷宗放到會議廳的桌子上,對著與張新傑、王傑希和喻文州相談甚歡的葉修努努嘴:“前輩,王子在找你。”

葉修騰地站起身:“他在哪兒?”

“我剛在圖書館外麵碰到他了,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去交際廳了。”

“那我先撤了。”葉修對眾人擺擺手,作勢要走。

“葉修,你真的不打算繼承王位?”

葉修對問話的喻文州翻了個白眼:“我野十年了,早不是那塊料了,這爛攤子還是讓葉秋收拾吧。不光我,咱們可說好,你們重建祭祀院沒問題,別拉上我家小周啊!”

“滾滾滾滾滾滾滾!”一連說了七個滾字的黃少天擼起袖子就跳起身,“誰求你繼承王位啦!”

葉修嘿嘿一笑,拍拍宋奇英的肩膀跑掉了。

周澤楷在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了葉秋。

一臉苦大仇深的葉修揪住他的衣袖,咬牙切齒地說:“我那個混蛋哥哥呢!”

周澤楷茫然地搖了搖頭。

葉秋一臉不信任:“你不是和他……那個什麼,靈魂綁定生命共享兩位一體什麼鬼的,你不知道他在哪兒?”

周澤楷窘迫地再次搖頭。

葉秋“嘖嘖嘖”地轉了個圈,他摸著下巴打量尷尬的周澤楷:“你這是去哪兒?”

“回房間。”周澤楷想了想,用邀請的語氣問,“一起?”

葉秋連忙點頭跟上。

“我跟你說我那個混蛋哥哥,你知道他怎麼和老頭子說的嗎?他說反正他都離家這麼多年了,局勢什麼的他看不懂,說要把王位給他的老頭子識人不清……老頭子要被他氣死了好嗎?”

周澤楷沉默地聽葉秋和他抱怨,心裏說我知道他都說了什麼,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感情波動太大,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自從兩人共享生命,不論哪一方情緒有較大起伏,另一方都會感知到,那種時刻關注著彼此的感覺很新奇,兩人著實稀罕了好一陣子。

最後一戰後葉修足足昏迷了一個月,來到皇城幾天後才清醒。這之後處理後續事務又耗費了不少時間,期間對大兒子又心疼又愧疚的老國王和葉修談過幾次,老人的身體在幾位魔藥大師的治療下好了許多,隻要有空就來騷擾多年未見的大兒子。

葉修私下和周澤楷交了底,他說自己自由慣了,回到皇城很不適應,比起當受眾人崇敬的王子殿下甚至下一任國王,他更想當他的傭兵頭子。

用葉修的話來說,本來還擔心老頭子和葉秋,結果回來一看,葉秋早在幾年前就大膽啟用喻文州一個巫師作為自己的智囊,暗中籌劃扳倒教會,葉修覺得葉秋這小子心裏彎彎繞繞不少,沒什麼放不下心的。至於老頭子,之前也就擔心他身體太差,現在看也挺好,而且……